颜肖又道:“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黑魔岩的手下众多,被他们盯上很难甩掉。咱们还要把精力放在做重要的事上。我会将此处布下结界,也能抵挡得了一时。” 包晏晏问道:“咱们到底要做什么事?” 既然已经上了颜肖这条贼船,那好歹也应该知道要帮贼做什么事情。 颜肖抬起头看了包晏晏一眼,包晏晏的小心脏吓得快速跳了几跳。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先吃,先吃。” 没想到颜肖却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将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 原来,天庭上有一个伏魔塔。顾名思义,里面镇压着的都是曾经为祸人间的魔王。最近,里面的魔王们十分不安定,镇压在伏魔塔上的封印随时都有失灵的风险。若是封印消失,魔王们冲出伏魔塔,人间将是一片炼狱。 而颜肖来到人间,正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天灵宝珠,好取代封印,继续镇压伏魔塔。 至于为何不让当年布置封印的那个神仙再布置一次封印,颜肖的解释是,当年那个神仙捉魔王,布置封印,早已耗费了他全部的心血。当封印布置好的那刻起,他便烟消云散了。 不过,那位神仙早就料到会有此祸患。便提前告诉他们,只有找到天灵宝珠,方能避免此场浩劫。 传说,天灵宝珠乃是盘古开天辟地时吐出的一口气形成的,威力无穷。 当年,天灵宝珠是由包宴宴的祖先负责看守。他们为了能更好的看守天灵宝珠,也为了防止以后会出现什么变故。历尽千辛万苦,练出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珠。 这五行珠围绕在天灵宝珠的周围,与天灵宝珠紧密相连。 一直以来,天灵宝珠的存在就是个秘密。 但几万年前,人间发生了一场动荡,各界的妖魔不知怎的得知了天灵宝珠的存在,纠集了一伙儿人马来争夺天灵宝珠。不知为何,手持天灵宝珠的包家人竟战败了,只剩下小股残支流落到各地。 不幸中的万幸是,天灵宝珠也并为落入妖魔之手,从此与五行珠一起下落不明。 包宴宴没想到,自己的祖先竟有如此辉煌的历史,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五行珠伴随天灵宝珠多年,早已和天灵宝珠相通。只有找到五行珠方有可能找到天灵宝珠。 包宴宴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为何不直接找天灵宝珠呢?” 找一个珠子可比找五个珠子容易多了。 颜肖的说法是,天灵宝珠沉寂已久,就算找到它也只是块破石头罢了。五行珠一则可以显示出天灵宝珠的位置,二则,可以重新激发出天灵宝珠的威力。 包宴宴又问:“那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当年看守天灵宝珠的是她的祖先可不是她。 颜肖道:“因为你身上流淌着的是包家的血,集齐五行珠后,只有你才能激发,让它们显出天灵宝珠的踪迹。找到天灵宝珠后,也只有以你的血为引子,方能重新释放出它的能量。” 包宴宴听闻要用她的血,脸上大变,小心翼翼地道:“那我不会死吧?” 颜肖撇了她一眼道:“只用几滴血便可以,天灵宝珠是个神物,不是什么妖物。” 虽然看颜肖的表情说得倒是像真的,可包宴宴经过了几次惨痛的教训告诉她,颜肖的话不可全信。 颜肖似乎看出了她眼睛里的怀疑,问道:“你不相信?” “嗯。”包宴宴点头的动作一气呵成,当她将头点下去的时候,方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一句多么不要命的话。 包宴宴艰难地抬起头,颜肖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包宴宴以最快的速度将碗里的饭扒拉光,飞快地跑出去道:“我回去休息了,你吃完便放在那里,明天我收拾。” 包宴宴躺在床上很久,耳朵却竖的高高的,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但过了很久也没什么动静。禁不住睡意袭来,包宴宴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黑夜席卷大地,原本就孤零零的茅屋,在这黑夜间更显孤独。 包宴宴翻了一个身,吧嗒吧嗒的几下嘴。忽然,她感觉到鼻孔里有些痒痒,伸手揉了揉。 鼻孔不痒了,可脸上又痒痒,就像有什么东西故意戳她一样。包宴宴又翻了一个身,将脸朝向了墙内。 这会儿哪也不痒了。可没过多久,包宴宴又感觉到脖子那嗖嗖地冒凉风,冷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包宴宴想将被子往上拉拉,拽了几次没有拽动。脖子那的冷风吹得更厉害了,包宴宴猛地惊醒,坐起来生气地道:“颜肖,你……” 包宴宴的话说了半截,就生生地咽了下去。 那不是颜肖,幕入眼帘的是一双如翡翠般幽绿的眼睛。更无半点人的模样,身上长着长长的毛,两只毛爪子就搭在她的床沿上。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包宴宴吓得大叫起来,她一叫,那东西竟然消失了。 包宴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四处地环顾着这间屋子,越看越觉得哪里都透露着古怪。不敢再待下去,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急急地走到了颜肖的房门前。 伸手刚要敲门,又停住了。这么晚了,敲他房门,若是惹他不高兴怎么办。可是包宴宴又不敢回到自己的房里去,干脆就直接坐到了颜肖的房门前,这样她能感觉到安全些。 天亮的了时候,包宴宴看着一边吃早餐的颜肖,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昨晚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颜肖道:“好像有个人在我门口坐了一夜。我想,她是来偷窥我的美色的吧。” 包宴宴决定无视这句话,又道:“我的房里进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哦。”颜肖喝了一碗粥,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包宴宴紧张兮兮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小声道:“看来你的结界并不管用。” “我昨晚没布下结界。” “为什么?” “忘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颜肖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想打败我?”说这话时,颜肖已经将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吃光,站起身缓缓地走了出去,“那就抓紧时间练法术吧。” 包宴宴的拳头攥了攥,她发誓,一定要好好学,有一天,也要他看她的脸色行事! 可是她忘了,教她法术的是颜肖。猫教老虎本领时,尚且留了一手,更何况是颜肖呢? 这一天里,颜肖并没有传授包宴宴任何法术,只是让她练了一些练武的基本功。按颜肖的话来说,根基不稳,难以学更高深的东西。 索性,包宴宴有那么一点儿武功底子,练起这些来,也不太吃力。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包宴宴来到那条小河边抓鱼。 正当她聚精会神地拿着叉子瞅准了鱼要叉的时候,一个好听的男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嘿,你在干嘛呢?” 他一说话,吓跑了包宴宴正要叉的鱼。 包宴宴转身,怒气冲冲地道:“你没看到我在抓鱼呢吗?” 那男子身穿一袭白衣,有几分儒雅气息,长得也是俊逸非凡,但比起颜肖来可差远了。 见包宴宴如此说,白衣男子颇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道:“我以为你要自杀。” 包宴宴一把把鱼叉扔在河里,走上岸,仍然带着一分怒火道:“你见过哪个自杀的人会投这么浅的河?” 白衣男子的脸上羞得出现了几道红晕,包宴宴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道:“天也快黑了,我回去了,你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白衣男子看着包宴宴的背影道:“姑娘别走,你的鱼被我吓跑了,我赔你鱼吧。” 包宴宴转身道:“我可不敢吃妖怪的鱼。” 跟着颜肖这么久,包宴宴也聪明了许多。这整座大山脚下,只有那么一个茅草屋,这个白衣男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若说他是从远处来的,那他那一袭白衣,尤其是衣角,又为何不是半点尘土呢? 包宴宴之所以敢于戳穿他,是因为此处离小茅屋比较近,她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大叫几声,颜肖一定会听见的。 那白衣男子也老实,见包宴宴戳破了他的身份,不禁不恼,反而很高兴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怪?” 包宴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白衣男子道:“其实,昨夜我便见过你。” 包宴宴的脚步又停下来了。 白衣男子道:“我自己在这里住得久了,很寂寞。终于盼到你们来了,我昨晚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便去看看。” 包宴宴愤愤地想,若是她现在会法术,一定会揍得他满地找牙。看看就看看,像现在这样正大光明的多好,还摸着黑去吓唬人。 包宴宴问:“那个男的的房间你也去了?” 白衣男子回答:“我在门外观摩了一会儿,觉得我打不过他,便没敢进去。” 这就是柿子专挑软得捏吧? 包宴宴使劲地瞪了他一会儿,恶狠狠地道:“你今晚再敢来,我也会揍你!” 白衣男子却道:“我想和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