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晓棠安抚了一阵二老。二老伤心得不能自已。邵晓棠看到他们如此伤心的模样,不由得担心狄牡丹的行踪。倘若狄牡丹遇了害,自己可能会像他们如此伤心。想到这里。邵晓棠便心有戚戚焉。
屠夫的岳父抹了把眼泪。嘶哑着嗓子道:“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邵晓棠叹道:“至亲至爱之人出了这等变故。任谁都要伤心。不过我觉得您的女儿女婿肯定还有猫腻等待挖掘。”
屠夫的岳父道:“不管有什么猫腻,都不是我们两个老家伙能挖掘的了。唉……”
邵晓棠见他们又要沉浸在悲伤之中,连忙转移话题,问道:“那么多人失踪,这些人的家属肯定异常伤心。他们都来找过您吧?”
屠夫的岳父说:“是啊,岂止是找?唉。说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邵晓棠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那些失踪的人的家属都来找您要打听他们孩子的下落,然而只有您的女儿女婿才知道。您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们不会相信您的话,肯定会以为您在隐瞒。为了打听到真相,他们难免会用一些别的手段。让您二位都吃了苦头。怪不得您看到我打听事情就如此忐忑不安,原来是害怕我也动粗。这点请您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如果刑讯逼供,只会让您心生不满,甚至仇恨。我反而打听不到有用的东西来。”
屠夫的岳父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家都是做父母的。他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谁的孩子失踪了都心疼。但是我的心情,他们却不能理解。我好好的女儿女婿都被砍了头,剩下我们俩老两口孤苦无依,唉。我们伤心也就罢了。他们还天天来找我们麻烦,恨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邵晓棠环顾四周。道:“他们对您二位抱有那么大的恨意,实属正常,但是感觉现在……您二位还似乎比较安全呐。他们没有拿您二位怎么样。”
屠夫的岳父苦笑道:“那也是沾了我女婿女儿女婿的光。我女儿女婿被砍了头之后,据说尸体站起来,变成了狐狸精,后来又拐走了很多人。这些人不敢真正地拿我们怎么样,其实就是害怕我女儿女婿再回来找他们报仇,害怕他们莫名其妙地失踪。狐狸精呐,那都是有法术的。凡人怎么抵挡得住?这狐狸精的传说暂时保住了我们的老命,但是谁也不知道能保住多长时间。不瞒您说,我们算是半只脚踏在悬崖边上,如果万一哪天他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再在意狐狸精的复仇,直接找我们麻烦,我们老两口的两把骨头就得交代在这里。”
邵晓棠道:“既然在这里如此危险,为何不搬家?离开这里,躲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又能躲避复仇,又能远离伤心之地,岂不美哉?
屠夫的岳父道:“我们俩倒是想搬家,搬到外面地方去,但是搬不了啊。一来,我们老两口没多少积蓄,没积蓄怎么搬家?二来害怕刺激别人。你看,很多人都在暗中盯着我们,怕我们畏罪潜逃。要是我们真的要跑,那肯定惹出他们的怒火,心一横,直接来报复我们。我们经不起折腾啊。所以我们老两口一直在这里,平常当个哑巴,无论谁来问问题,我们都只能装聋作哑。今天看您是出手大方对我们也不错,才跟您实话实说,您千万不要跟外面的人说啊。”
邵晓棠说:“那肯定不会,我也是为了找我的师妹。要是在这里实在太危险,等我找到我师妹后,我就带二位离开这里。”
屠夫的岳母插嘴道:“如果找不到呢?”
邵晓棠的脸瞬间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