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清与谢飞花已感觉到凤姨与丁铃身上泛起的杀气,看来此二人今日是来杀人灭口的。
在已知严肃清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还敢如此行事,意图谋杀朝廷命官,看来“姚家村”一事,当真与官/府之人脱不了干系。
严肃清剑已出鞘,凤姨一击不成,便重新换上了笑脸:“严大人这是做甚?奴家不过是同大人开个玩笑罢了,大人莫要当真”
“用毒药开玩笑,当真是别具一格!”
站在严肃清身边的谢飞花挑着嘴角回道。
“奴家让谢阁主见笑了,惭愧惭愧。”凤姨边说边还同谢飞花福了福身子。
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还能如此轻松,看来凤姨对于拿下严肃清与谢飞花颇为自信。
谢飞花心内一惊,未曾想不过三日功夫,对方连他的身份也一并查了出来,手段果然不一般。
严肃清瞥见谢飞花蹙起了眉头,不免又生出了几分担忧。
“老货,废什么话,还不动手?!”
一旁拎着女娃娃的丁铃,脸上已显出不耐的神情。
凤姨转头:“急什么?难得遇到如此好看的公子哥,让我多瞅几眼再杀也不迟。”
“呸,不要脸!”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丁铃也没必要再端着了,已然没了先前大家闺秀的做派,露出了真面目。
凤姨也不理丁铃的嘲讽,只是笑盈盈地重新转向严肃清与谢飞花:“看在你二人如此好看的份上,只要将那老不死的交出来,奴家便留你二人一具全尸,如何?”
凤姨此话一出,丁铃手中的女娃娃挣扎地更猛烈了,看来这个小姑娘与受伤的独眼掌柜关系匪浅。
“别动!”丁铃面色一凛,抬手做了个手刀,一下将手中的小姑娘给打晕了。等小姑娘没了动静,丁铃脸上的神色才好看了一些,“总算消停了。”
凤姨扫了丁铃一眼:“别把这女娃娃弄死了,留着她还有用处。”
“闭嘴,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凤姨被丁铃呛了一句,也不还嘴,只是撇了撇嘴角,当即扭过头,不再理会丁铃。
严肃清一直在朝中为官,从未涉足过江湖,除了谢飞花之外,完全未同江湖人士交过手,实在看不出凤姨与丁铃的深浅,也不知他这一身功夫可能抵挡得住二人的攻击,握着剑的手不免渗出了汗。
谢飞花不动声色地悄悄拍了拍严肃清的后背,以示安抚,让严肃清不必担心。
谢飞花虽然动作轻柔并未言语,但这两下的抚慰却来得十分及时。谢飞花毕竟是江湖人士,有他在一旁,严肃清也可稍稍放点心。
谢飞花余光瞥见严肃清的神色稍稍放松了些,这才收回了手。谢飞花虽安慰了严肃清,但他心中也没底,如果“闹鬼”之人真是独眼掌柜,那他绝对称得上是个高手,连这样的高手都未躲过凤姨与丁铃的毒手,那这二人的功夫绝不可小觑。何况,这二人中,还有一人是那名震江湖的“玉面罗刹”。
“玉面罗刹”前几年在江湖上风头很盛,近两年来却少有动静,没想到竟在此处让他二人碰见,运气真是说不出的差。
在谢飞花众多的遇刺经历中,并未有关于“罗刹掌”的印象,想来确是从未交过手。谢飞花眉头微蹙,若是此时只他一人,他倒并不担心会有危险,打不过便逃,毕竟论逃跑技术,他绝对堪称一流。可眼下身边还有一个严肃清,这个令他肝肠寸断、魂牵梦绕的男人,他又怎会独善其身,一人逃命呢?
“一会儿打起来,你且躲在我身后,趁对方不备,赶紧离开,别管我。”
严肃清轻声对谢飞花嘱咐道。
谢飞花心内一动,以为严肃清看出了他心内所想,却见严肃清正谨慎地看着凤姨与丁铃二人,警惕非常,并未注意他。
谢飞花眼睫微动,严肃清这是真心实意在关心他,他又怎忍心撇下他面对强敌独自逃跑呢?
“要走一起走。”
“别任性!”
“我谢飞花生是你严肃清的人,死是你严肃清的鬼,想丢下我,没门!不对,连窗户都没有!”
谢飞花语气坚决地否定了严肃清的提议。
严肃清还想说什么,便听对面的凤姨笑问道:“不知其他四位公子何在?不如叫出来,让凤姨我多瞅几眼,都是粉雕玉琢的男娃娃,凤姨我可宝贝儿着呢!”
没撕破脸前,凤姨的挑/逗还有所掩藏,现下已是赤/裸/裸、没遮没拦的调/戏了。
就像是听见了凤姨的话似的,司辰逸与严放州同时打开了房门,严肃清登时朝楼上怒喝一句:“回去!不准出来!”
严放州与司辰逸闻言,想也不想地便听了严肃清的话,“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房门锁得严严实实。
严肃清:“…………”
谢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