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吃蟹(1 / 2)春花与正正首页

严肃清喉头微动,迈步朝谢飞花走去。

谢飞花见了严肃清,桃花眼更弯了,待人行至身前,谢飞花语意温柔道:“回来了。”

严肃清点了点头:“嗯,回来了。”

而后四目相对,谁也不曾开口,却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话语。

“我……”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

“咳,你先说。”

严肃清略感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对谢飞花说道。

谢飞花耳尖微红:“灶上蒸着的螃蟹也到时辰了,我去取来。”

“我帮你。”

“不用,我来便可,你且去坐着。”谢飞花指了指已摆上酒菜的“荷花亭”,“刚从宫里回来,想你也累了,先歇一歇。”

“好。”严肃清见谢飞花不让他帮忙,便也不与他客气了,应了声,就朝“荷花亭”步去。

谢飞花轻轻松了口气,转身快步朝厨房跑去。今日宅里的仆役皆放了假,谢飞花只能亲力亲为,还好端菜这种小事儿,对于他这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人来说,不需要多少技巧,也能一一做好。

谢飞花派了影戚戚跟着严肃清,好打听严肃清回程的时间,及时将螃蟹下锅。待影戚戚复了命,谢飞花便也给戚戚放了个假,让他到“百花楼”,去同白牡丹一道过节了。

严肃清走到石桌旁,见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还在石桌旁接了张木桌子。佳肴太多,一张石桌根本摆不下。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山珍海味皆冒着热气,想来是刚上桌不久。

严肃清不禁微微一笑,谢飞花确是费了心思。严肃清扫了一眼,石桌正中央空出了一块地儿,想来是谢飞花一会儿要摆螃蟹的。严肃清看了看旁边的木桌子,那还有空位,便将手里的食盒搁了上去,再在摆了两副碗筷的座位间择了一处坐下,静待谢飞花的到来。

谢飞花赶到厨房,螃蟹刚好蒸到了时辰,可以出锅了。谢飞花将屉上蒸得红彤彤的螃蟹取下盛好,小心地端了出去,一步一停,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这一大盆的螃蟹摆上了桌。

“这螃蟹蒸得不错。”

严肃清夸道。

谢飞花闻言,乐得笑弯了眼:“新学的,快尝尝我的手艺。”谢飞花边说,边挑了只个头硕大的螃蟹,放进了严肃清的碟内。

严肃清笑着接下了,取过木桌上摆着的一整套拆蟹工具,便一步步卸起了螃蟹肉。谢飞花也择了一只肥蟹放到了自己的碟内,他抬眼,看严肃清优雅地拆着螃蟹,他先用圆头剪刀逐一剪下大螯和蟹脚,将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以长柄斧劈开背壳和肚脐,谢飞花瞅了好一会儿,螃蟹才被分了个身……

谢飞花无语,他用手三下五除二便掀去了螃蟹的外壳,满满的蟹黄跃入眼帘。谢飞花当即拿了小勺将壳里的蟹黄全淘了下来,直接放入口内,鲜味儿溢满唇/舌,着实美味。

谢飞花吃完蟹黄,将剩下的蟹子对着中间一折,掰成了两半,雪白的蟹肉呈现在眼前。谢飞花刚想下嘴,抬眼便看见正在剪大闸蟹八只脚和两只大钳的严肃清,当即放下手里露着蟹肉的肥蟹,站起身,一把抢过严肃清手中的工具,扔到了一边。

“像你这么吃,天亮前这秋蟹可能吃到嘴?”谢飞花重新拿起个螃蟹,亲身示范起来,“看着,跟我学,就用手!”

被夺了工具的严肃清,眼睁睁地看着谢飞花飞快地用手解决了一只大螃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谢飞花一只肥蟹下肚后,在手上涂抹绿豆面子,使手的油脂凝固,用热水洗去手上的残留的蟹腥味儿,净完了手,才用还有菊花和桂花的香气拎了一只螃蟹,递给严肃清:“吃!”

严肃清不知是被谢飞花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还是被鬼迷了心窍,当真接过了谢飞花手中的螃蟹,按着谢飞花教的方法,迅速而又轻巧地掀开了蟹壳,看着壳里满满的蟹黄,严肃清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谢飞花见严肃清乖乖按着他教的方法,吃起了螃蟹,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对着一桌子美味大快朵颐了起来。

谢飞花为了等严肃清回来,至今未用过一粒米,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红烧狮子头配着几块水晶大肘子一并下肚,谢飞花肚内的饥饿感这才消失不见。

谢飞花见严肃清还在埋头吃螃蟹,便体贴地为他斟了杯黄酒。

“黄酒,去蟹寒的。”

“嗯,”严肃清咽下嘴中的蟹肉,“谢谢。”

从小到大,严肃清头一次这样“豪放”地吃螃蟹,一是感觉新鲜,二是觉得痛快,于是不知不觉五个螃蟹已下了肚。螃蟹寒,照他现在这般吃法,自是受不住的。谢飞花心细,注意到了,便借黄酒提醒严肃清。

“螃蟹虽味美,但莫要贪嘴了。”

严肃清点了点头,将最后一口蟹肉咽下,便停了手。净过手后,拿起面前谢飞花斟好的黄酒一饮而尽。

“今日的月亮真好,又大又圆!”谢飞花目光跃过亭檐,看向高高的天际,一轮明月挂于中天,撒下无边月华。

严肃清抿着黄酒,顺着谢飞花的目光望去,天边的那轮皎皎明月,不禁令他想起初见谢飞花时的场景,严肃清嘴角微扬:“谢阁主爬墙头的那夜,月儿也亮。”

“嗯?”谢飞花歪着头,明亮的桃花眼盯着严肃清看:“哪儿的墙头?”

“谢阁主这是爬过多少墙头?竟都想不起了?”严肃清眯着眼,盯着谢飞花看,眼中似有些许的不满。

谢飞花经严肃清一提醒,这才听明白严肃清话里的意思,不禁红了脸,厚着脸皮对严肃清道:“什么爬墙头?本阁主轻功卓绝,上个墙,哪用爬?”

“是,”严肃清挪开盯着谢飞花的眼神,“反正谢阁主熟练。”

谢飞花总觉得严肃清的语气听着不大对劲,突然心内一动,这家伙不会是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