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久不在后院留宿时间一长,除了刘氏外,旁人也发觉了不对劲。
正院中请安散后。
氿雅推门进来,手中端着药递给庄宜穗后,她才说:
“王妃近段时间,府中的人越发心浮气躁了。”
能不心浮气躁吗?
主子爷久不进后院,对一众后院女子的献殷勤视若不见后院女子见不到主子爷,就只能对这后院另一位主事的人隐隐抱怨。
是以近段时间的每日请安都皆是乌烟瘴气的。
庄宜穗接过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只冷冷说了一句:
“别管她们。”
再闹腾,只要爷不管,她们又能闹到哪里去?
她如今一门心思皆放在自己身子上爷不进后院对她来说勉强倒也算得一个好消息。
她不得有孕也就见不得旁人有孕。
倏地庄宜穗想起什么,她稍抬头:
“鸠芳现在如何了?”
氿雅手指轻抖了一下,埋头低声说:
“她近日得了风寒,如今还未好奴婢恐她会染了王妃,就许了她的告假。”
闻言,庄宜穗眸色轻闪,不紧不慢道:“叫她好生养身子,不必急着来伺候。”
“奴婢知晓了。”
氿雅不想谈这个话题,这句话落下后,她就转而道:
“对了,王妃,洛侧妃先前派人送了个香囊过来,说是亲手缝的。”
说是这般说,但氿雅连香囊都没呈上。
她心知肚明,自家王妃是不会用后院女子送上来的物件的,即使那人是王妃的闺中好友也一样。
果不其然,庄宜穗拧了拧眉,似有些不耐:
“怎又是她?”
氿雅闭紧嘴,一句话也不多说。
自打主子被查出日后于子嗣有碍以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性子比之前难伺候多了。
即使是她,也不敢在主子面前多话。
庄宜穗抿唇,接过氿雅递过来的水,过了过口中的苦味。
不过心神还是放在洛秋时身上,彼此认识多年,对于洛秋时这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她也隐约知晓一些。
洛秋时赶在这时送香囊过来,不知是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须臾,庄宜穗忽地想起什么,她偏过头看向氿雅:
“绥合院那边如今什么情况?”
氿雅一愣,没想到她会问及绥合院的情况,顿了顿,才回答上来:
“没,奴婢没听说绥合院有何动静。”
庄宜穗沉了眸,冷声吩咐:
“将凝景苑送来的香囊,退回去。”
氿雅错愕,她从未听说送来的礼还给退回去的,这番做法,几乎是照着人脸打。
而往日,自家主子和洛侧妃明面上看着也甚为交好,否则她也不会自作主张地将香囊收了下来。
偏生她不敢对如今的主子提出质疑,当下只好点了点头。
氿雅退出去后,庄宜穗才阖上眸子,半晌,她轻轻低啐了一句:
“孟安攸那个蠢货,白费了那般好运气。”
和正院的风平浪静不同,洛秋时收到被退回来的香囊,脸色神色一顿,堪堪才忍住,若无其事地送走了氿雅。
素盼手中捏着香囊,想起方才氿雅的嘴脸,不由得呸了一句:
“什么狗东西,拿了好处,竟不办事!”
氿雅一贯和她们凝景苑交好,自然也是得了好处的。
就像这次,她们送香囊去正院,给氿雅的好处可不少,可如今香囊被退回来,氿雅却仿若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洛秋时被她吵得烦躁,斥了一句:
“够了!”
银钱进了氿雅的腰包,莫非还想要她掏出来不成?
素盼立即低头噤声。
她自然知晓氿雅不会吐出来,可她还是看不惯氿雅那副模样,收了钱没办好事,却一点愧疚不安都没有。
洛秋时拽过她手中的香囊,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一下将香囊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