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怔住。
李若缺已然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便点头默认道:“是,容容确实是不朽武圣的后人,而且她的血统至纯,乃是上任不朽武圣的亲生女儿,而本院……本院与上任不朽武圣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也就是、就是说本院应该是容容的亲姑姑才对。”
李若缺还真是不朽武圣的私生女,只不过这不朽武圣是上上任的。
“所以,院长姐姐你之所以如此犹豫是因为担心影响不朽圣庙的血脉?”说实话,孟东来连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机智,还真他么给他推敲对了。
“本院恨那个不负责的父亲,他愧对不朽武圣的尊称,但纵观三界,五道统相辅相成,相互制衡,这本是三界的常态,一旦其中一方失势,对三界来说都意味着动荡,本院即便再怨恨那个人,也不会将恨意迁就到三界众生的头上。”李若缺说道:“本院的血统不纯正,母系并非武仙,如今重整不朽圣庙的重任自然落到了容容的身上。”
“妹妹……”李云瑶对李若缺的身世绝口不提,两姐妹的感情也从小也如同亲姐妹一般深厚,但却没有想到有些事情,到头来还是由李若缺一个人扛下来,李云瑶不免有些心疼。
“无碍!”一切尽在不言中,李若缺安慰着李云瑶,情绪也渐渐平复,转首对酒肆说:“或许确实是本院太自私,只想着不朽武圣的重振,全然不顾容容的生死…不过,如今说开,本院的心结好像是打开了一般,就像小殿下所说的,人只要活着不就很好了,管她是人是妖,血统纯正与否…酒肆你来吧!不管结果如何,本院认了。”
从小就因为血统关系而受尽欺凌,酒肆诚然非常理解李若缺此时的心情,但她最终迈过了她心中那道坎。
床榻上的花想容身中长须草的毒,她的身上皆布满细短的容貌,看不出她的脸色,不过,孟东来能够想象得到,在隐藏在绒毛底下的脸色一定苍白憔悴,往日明艳动人的朱唇,眼下不见半分血色。
酒肆一掌充作手刀,在他另一只手腕处轻轻一划,一道细长的伤口赫然淌出他的血液,鲜红的血液顺势而下,滴入花想容的唇中。
在场的人皆纷纷屏住呼吸,生怕一个粗喘便影响了酒肆血引的药效一般。
时间的流动像是在每一分一秒被无限得放慢,明明不过片刻,但却让人恍惚渡了千年一样,众人皆紧盯着花想容,在饮下酒肆的血之后,纯白的唇畔竟然真的起了血色。
“万里,容容她……”
心细的李云瑶当即意识到了花想容有所好转的迹象,随即酒肆心里也徒然生出欣喜,继续渡入血引。
“咳咳咳……”
塌上的花想容猛地一声咳嗽,酒肆顿住了动作,李云瑶赶忙上前察看,花万里则关心地将酒肆的伤口包扎好。
“容容,容容你感觉怎么样啊?”
花想容只感觉浑身提不上劲儿,能清晰地听到她娘的询问声,但却张不开口回应她,挣扎了许久,眼皮才困难地被她挣开。
眼前的亮光映入眸中,刺痛得又缓缓闭上。
“娘、爹……”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看到身边为了一群人,依次问好。
“如此便好!”看到花想容醒过来,李若缺显然也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他们说道:“容容现在需要休息,等她稍好点,我们再过来,姐姐有劳你照顾了。”
孟东来跟酒肆一同和李若缺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