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静地拿出了传音符,将两个人现在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发给了裴子均让这些小辈不要着急,先自行回去。
看他的表情越长老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套话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儿沈秋庭的神情抬手给他续了一杯茶安慰道:“沈小友,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当年白仙君也是年少轻狂才会被魔头蛊惑,后来不也手刃魔头回头是岸了嘛。左右现在魔头已经死了,陪在他身边的也是你这事儿还是当没听过吧。”
依他保媒拉纤多年的经验来说,这种床前白月光心上朱砂痣类的角色往往是小夫妻之间感情破裂的,必须得好好处理才行。
沈秋庭愣了半晌,才明白越长老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哭笑不得地安慰老人家道:“行这事儿我就当没听过吧。”
等白观尘醒了再想办法找他算账。
沈秋庭心事重重地等了半晌,房间门终于“吱呀”一声推开了林枫背着药箱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秋庭立刻迎了上去,焦急问道:“我师兄情况如何了?”
林枫据实相告道:“白仙君这次经脉丹田受了不轻的伤好在并未伤及根本只是近几个月内怕是不能动用灵力了。”
“多谢林谷主救治等我师兄弟二人回到凌云阁,必厚礼来谢。”沈秋庭道完谢就迫不及待想要进房间。
“等一等,”林枫伸手拦了他一把沉吟了一下,又道,“白仙君长期压制修为进阶,经脉和丹田本身就承受了过多的灵力。要是沈小友知道白仙君压制修为的缘由的话,还是建议多劝劝他,让他早日进阶。否则长期下去,身体怕是还会出现更大的隐患。”
沈秋庭愣了一下,拧紧了眉:“您说他一直在有意识地在压制修为进阶?”
小兔崽子这又是什么毛病?
林枫见他不知情,也愣了愣:“白仙君一直压制修为在化神期,观他的身体状况应该早就可以进阶了,却不知是什么缘由,迟迟不肯进阶炼虚。”
沈秋庭扯了扯唇角,脸色有些吓人,道:“我知道了,多谢林谷主。”
临进门的时候,沈秋庭突然瞥见了林枫有些过于苍白的脸,脚步顿了顿,关心道:“林谷主没事吧?”
林枫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敏锐,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无妨,方才消耗的灵力有些多,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沈秋庭没有怀疑,再次向林枫道了谢,便走了进去。
白观尘还没有睁眼,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太累睡着了。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林枫包扎了一遍,只是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地方没有顾及到,还在往外渗着血。
沈秋庭在床边坐下,伸手捏了捏白观尘的脸颊。
白观尘无知无觉地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露出些平日里没有的脆弱感,对脸上那只作妖的手毫无反应。
方才沈秋庭还想着等他醒过来一定要想办法跟他算一算帐,可这会儿真见到人了,又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沈秋庭沉沉叹了一口气,自说自话道:“你要是好好地醒过来,我就不跟你计较你做出来的这些没脑子的事儿了。”
他拿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灵药一点点抹到了白观尘身上乱七八糟的擦伤上,看着渗血的伤口慢慢愈合,又替他重新掖了掖被子。
沈秋庭走进房间没多久,林枫就忍不住掏出帕子捂在嘴上,闷闷地咳了起来。
见林枫的脸色又苍白了不少,身形一晃眼看就要倒下去,越长老匆忙扶住了人,皱眉关切道:“谷主,是不是又严重了?要不要我再帮您看看?”
“不必浪费精力了,反正也查不出什么。”林枫摇了摇头,拒绝了越长老的搀扶,自己扶住门边的立柱缓了缓,吩咐道,“把齐安叫到我那里去,我有事要交代他。”
连他自己都查不出来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越长老担忧地看了他一会儿,终究耐不住他的催促,转身叫人去了。
林枫将染了血的帕子用灵火烧毁,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便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依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时日无多了,只是神农谷中还有许多事宜要提前安排好,必须要提前找到可信的人接手才行。
齐安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在下一任谷主坐稳位置之前,应该能帮他稳住局面。
厚重的云一点点遮住了月亮,夜色又昏沉了些。
林琅刚回家,连爹娘都没来得及见,就收到了裴子均的消息,说沈秋庭和白观尘没事,已经在神农谷落脚了。
听完传音符,他立马逮了一个三更半夜还在外面乱晃的神农谷弟子,问清楚两个人落脚的具体地点,半点不耽误地跑了过去。
为了速度快点,林琅特意抄了个平时不怎么有人走的小路,才走了一半,忽然瞧见前面的树林里模模糊糊像是有个人影。
三更半夜碰见这种情形实在有些吓人,林琅脚步顿了顿,试探性地喊了一句:“谁在那里?”
人影晃动了一下,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那人看见林琅,愣了一下:“阿琅,你怎么回来了?”
这人正是林枫的心腹,齐安。
林琅见是熟人,警惕心放下了一大半,解释道:“哦,最近天玄秘境开启,我跟着凌云阁来了西域,顺便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