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方说完,脑袋上就重重挨了夙珝一巴掌,“姝儿是你能叫的么?”
他都没这么亲密得唤过她,这小子倒好,抢在他前头了。
夙嘉抬起爪子捂着被打的地方,不服气地说道:“我喜欢她,怎么就不能这么喊她了?”
这么喊显得亲切,不行啊?
夙珝懒得跟他扯这个,他来这的目的也不是跟他计较这些的。
“行了,”他道,“小丫头白日里跟你说的事,你作何想?”
这小子虽然傻,但本事还是有的,不若灵神族那老头也不会钦点他来助他找寻灵片了。
夙嘉一开始未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眼珠子转了两圈才明白过来。
说起正事,夙嘉一改刚才的嬉笑,沉声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明日便去寻人。”
凡是会对他皇叔公造成威胁的,他一个都不会留!
夙珝自然知道他对他的这份忠心,却是不得不往他头顶浇一盆冷水,“你还记得那和尚长什么样么?”
呃……
刚刚还满眼严肃的夙嘉顿时成了二傻子,思来想去,别说,还真不记得了。
夙珝又照着他那傻脑袋拍了一巴掌,“出息。”
夙嘉的能力乃惊人的治愈力与视力,受再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可只用片刻的功夫便将人恢复至受伤之前的模样。
至于视力,不说万里,千里之内绰绰有余。
但因早年他控制不好,给他日常生活带来诸多不便,因此平时都是封印了的,只有要用到的时候才会解封。
但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他在这两方面有多在行,其他方面就有多不在行。
尤其在记人这方面,如果不是跟他有关系的,或者他所在意的,见一百面他都记不住。
这也是为什么丫头片子说要画像的时候他没拒绝的原因。
为防止再被打,夙嘉索性用两只爪子抱着头,说道:“姝儿也见过,问问姝儿不就知道了,明儿个我就请个女画师去长禧宫。”
正好还能趁此机会跟姝儿套套近乎。
夙珝把他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即使知道这小子对情爱之事向来是脑子缺根筋的,但他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于是他开口道:“需得你去?本王早交代下去了。”
说到这,夙珝这才想起莺歌之前跟他汇报的小丫头画画整夙馨玉的事。
方才在他那的时候他都没想到,那丫头自小没有什么好师傅教,是怎么习得那一手画技的?
“啊?”夙嘉拢了拢眼睛上方长长的眉毛,“您怎么这样儿啊,抢我表现机会。”
夙珝很是嫌弃地一袖子把他拂到地上去,心说本王要的就是不给你表现机会。
夙嘉在地上打了个滚,随着一道浅黄色的柔光闪过后,玉面翩翩少年郎跌坐在地上,抬手一撩黑发,水润的杏眸里似怨非怨,一股媚色从其自然流出。
如果忽视掉他那宽大的体格和身前的一马平川,初次见的人绝对会将他误认成女子。
“皇叔公,您……”
夙嘉很没有形象地爬起来,才开口,就见男人打着呵欠起来了。
夙珝懒懒地瞥了他一眼,一边往窗子那边走一边说:“本王来便是跟你说一声,近来多注意注意秦宵的动作,另外看画什么时候画好,好了本王再派人过来跟你说。”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窗前。
眼瞧着就要走,夙嘉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夙珝淡淡斜眸,夙嘉立马松开了手,问道:“找人的事我知道,但秦宵那小老头又怎么回事?先前枫香村的事不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了么?”
枫香村的两百余条人命,他手上占了七成,他至今都不会忘记秦宵从宫里回去后躲在自己书房里瑟瑟发抖的样儿。
“呵,”夙珝冷笑,“本王何时教过你看人只看表面了?你真以为,他会被区区枫香村事件吓到么?”
那小老头的野心,可不仅仅是坐稳他国丈这个位置就完事儿的。
不过这样正好,如此一来,他也就懒得再费别的心思把夙承勋从那把椅子上拉下来了。
夙嘉:“您的意思是……”
夙珝稍敛心思,“本王现今也还不确定,你暂时只管看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