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滢一听更气了,怒目圆瞪看向玉成峰,“刚才她见了本公主不参拜,还将瑶儿推进了水里,玉相怎的不罚?”
玉成峰低头拱手,面有难色,“公主赎罪,那嫣然并非臣的女儿,乃是侄女,虽然她言行无状冲撞了公主,但是臣也不好用越俎代庖,替二弟处置女儿啊。”
楚滢冷哼一声,“虽说是侄女,但这可是在你们相府,你在外是丞相,在内掌管满府事宜,当真要纵容家人至此吗?”
玉成峰面上愧色越甚,只能转头看了看玉相瑶,为难道:“幸好瑶儿也无大事,如今先回去休息,嫣然那边我会好好教训的。”
很少看到父亲这样为难,玉相瑶心中有些不忍,扯了扯楚滢的袖子,“公主,瑶儿没事,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就行了。”
楚滢不甘心的扫了玉成峰一眼,对方只低头盯着地面,并不抬头与她对视,显然也是知道这事情棘手。
楚滢白了一眼,想到他行事还算正直,也经常被父皇委以重任,又想到今天这事计较起来确实是家事,自己也不好用公主的身份压制,这才牵起玉相瑶的手,转身往拾月阁去了。
走动间带起阵阵微风,衣裳下摆湿了一大片又粘在腿上,玉相瑶步子不禁慢下。
楚滢回头看她,她怕又惹对方生气,忙堆起一个微笑,转移话题道:“最近那个齐世子,没有去公主府找过你吗?”
楚滢一听,脸色微变,看见旁边再无旁人,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只跟你说,你别告诉外人。”
本是随意问的,没想到她却说这话,玉相瑶顿时正色,“出什么事了?”
楚滢轻叹一口气,“之前咱们不是怀疑他跟五哥私下来往吗?后来我让人打听了,他好像真的跟五哥有些事不被外人所知,最近我总是不安心。”
玉相瑶眼神挑了挑,低头想了想上一世关于齐世子的记忆,半天也没想起他有什么作为,随即拍了拍她的手道:“公主想必是思虑过甚了,既然心里不安,那咱们就再观察一段时日。”
楚滢点头,“正是呢,册封大典上我故意留意了下,齐珩跟五哥坐的挺远的,好像期间也没什么接触。”
玉相瑶想起册封大典上的圣旨,出声询问:“那天皇上并没直接赐婚,不知道有什么打算。”虽说当众的解释是等荣家将功折罪后再议论婚事,但究竟怎么样,谁又知道呢?
楚滢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个事大家都明白,既然早已说让荣家将功折罪了,那之前提过的赐婚也只能往后推一推,究竟怎样还要看荣家的表现,那荣沐儿说的倒也好听,什么罪臣之女配不上王孙之子。”
玉相瑶默然,荣沐儿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指婚,只是不想在终身大事上做赌注,才豁出去出家的。
“可以料见,荣府最近又要有所动作了。”想到接下来的一番风云,玉相瑶周身更冷了些,那凉意从脚底一直蔓延至身上,有些沁人。
“瑶儿!”乍然响起一道女声,兜头兜脸席卷着空气而来,竟是玉湘灵。
“女子不得议政,大家闺秀居然私议朝政?当真该罚!”玉湘灵说话的同时给楚滢行了礼,眼中却并无胆怯之意,摆出一道嫡女高高在上的姿态来。
玉相瑶疑惑地朝她看去,不知对方这是怎么了,无意中遇上就让她生这么大气,好像跟平日里的她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