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川接到双儿的传话时一点都不意外。
他进门时,王初喜安静地坐在木窗边,看向他的目光依旧仿若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涟漪。
他心中没缘由钝痛了一下。
王初喜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我夫君正在都城里四处搜查我的下落,慕容川,我必须要明白地警诫于你,你最好还是将我送去我夫君那里。”
对上她沉着锐利的眼眸,慕容川没有丝毫动摇,“如果本皇子不呢?”
王初喜语气平淡地说:“如果你不将我送还给我夫君,想必我夫君会举兵将你西域都城夷为平地,况且如今皇帝那边,我想他已经妥当善后了,也有足够兵力发动进攻……”
不等她讲完,慕容川募地冲上前掐住了她的颈子,“你在威胁我?”
王初喜原本以为自己能试着躲开,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这几天所学到的本领,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在自小习武的慕容川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慕容川一双张扬的丹凤眼里满是熊熊怒火,他的手渐渐用力,疯狂地想看到王初喜痛苦哀求他的模样。
可她没有,她皱着眉,眼里没有丝毫求饶的意味。
没过多久,他就索然无味地放开了她,压抑着心中的不甘,佯装潇洒地笑了起来。
“你还真以为你那个陈将军能奈我何么?他就算再有本事,在本皇子的地盘上,也只不过是在本皇子手里随时会被捏死的蝼蚁!怕他?”
王初喜冷笑着说:“慕容川,在你来之前,我还曾抱有过对你的一丝幻想,现在看来,真是我蠢,你永远这么自私自利,你就算是把我的人困在这里困到死,我也不会再多和你讲一句话,你请走吧!”
她毫不畏惧地冲他下逐客令,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和厌恶。
她原本以为慕容川经过一路的逃亡,心性会被打磨打磨,会多少捡起些良知的,果然还是本性难移。
慕容川重新落上门锁时,在黑夜中暗自苦苦呵笑了许久。
他也以为,跟他这些日子同生共死后,她会对他有些不一样的情愫,看来依旧是他痴心妄想了。
以前打仗时只是远远和陈萧对峙过,称得上接触的来往少之又少,慕容川不禁生出好奇,王初喜为什么会对陈萧有这么深的情意和执念。
当晚,陈萧和手下暗中遍寻西域都城寻了许久,在城中一个不起眼的客栈里暂住了一夜,并没有回密处。
从他用完晚饭开始假寐再到夜深子时,他就前后应付了两拨不速之客。
那些杀手都伪装的滴水不漏,被击退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甚至仅仅凭借他们进攻的招式,连陈萧都不敢拿定主意他们这两批人是不是西域的人派来的。
有暗卫受了伤,询问道:“主子,要回去吗?这才来了不到十个人,看来今夜是不得消停了。”
陈萧沉声道:“他们来的目的在我,你们在此处好好歇息,警惕些便是,明日还要同我寻人,我出去看看。”
暗卫们都面露担忧地想拦住陈萧,只见他抬了抬手,示意无妨。
这小客栈虽然楼身不大,但后面有着宽敞的院子和马厩。
陈萧走到院中,手摩挲了下缠在腰上的软剑,而后拿着手中的酒坛仰头送饮。
他刚抬起头,就察觉到一阵剑风从他面前划过,他眼疾手快地将头偏开,用足了力道把酒坛子狠狠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