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协助安保,但奥拉斯和菲力并不是贴身保镖,和总督及夫人同乘坐一辆车的只有叶纵横一人。
叶纵横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一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佛郎索瓦又有些不满,他原以为这个支那人会来开车门,会来用手挡住门顶,谁知他只木讷地站着。
过了一会,司机才走过来打开车门,佛郎索瓦冷冷地看了一眼叶纵横,哼了一声钻进车厢,让娜温柔地一笑,也进了车厢。
等他俩都上了车,叶纵横才打开副驾坐了上去。他以敏锐的听力,听到奥拉斯在后面一辆车上说了一句:“支那猪!”叶纵横捏紧了拳头,他想,有机会一定要让这些鬼佬知道中国人厉害!
第一站自然是到杜美温泉别墅下榻。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到别墅附近。让娜走进小院大门,迎面而来的是满园的三色玫瑰,冒着热气的豪华温泉和白色的法式别墅。几只小鸟从花丛中惊起。“哦,天哪,太美了!谢谢你,亲爱的!”她赞道,在佛郎索瓦皱巴巴的脸上亲了一下。
叶纵横却一刻不能轻松,他皱着眉头,用一把马刀不停地花丛中翻找,将那些刚栽下的鲜花弄得歪歪倒倒,似是要找出什么危险品。
当总督和夫人准备走进别墅正门时,他却伸手拦住:“等等!”佛郎索瓦和让娜只能在门口干等着。
叶纵横掏出一把手枪,怀着满满的戒备进入别墅,到每一间房都仔细查看了一遍。二楼是主卧,有一张豪华的皇家大木床,家俱都是西洋风格。墙上挂着一张佛郎索瓦持剑的画像,威风凛凛。
一楼和二楼都有客房。一楼还有一间约30多平方米的空房间,墙上交叉挂着两把西洋剑,还有三套并排挂着的击剑服和护具。看来,击剑应该是佛郎索瓦的业余爱好,这是投其所好的布置。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走出来道:“总督大人,夫人,房间安全,你们可以入住了。”
佛郎索瓦已经相当生气了,精心营造的浪漫气氛被这个“支那猪”破坏怠尽。他耸耸肩,对让娜说道:“我不明白,克劳泰默为什么要找这种没教养的支那人?”
让娜却柔声道:“亲爱的,安全很重要。在今年的巴黎和会上,曾有人想行刺克列孟梭总理,只是未能成功。”
克列孟梭历来独断专行,再度执政后更加突出,实际上是在保留议会的情况下实行了个人独裁。他杀伐果断,多次亲赴前线,重振士气,在国内强力镇压反战力量,大肆镇压工人运动。因此,在巴黎和会期间被工人武装队试图刺杀未遂。
佛郎索瓦却道:“那是在形势混乱的巴黎,克列孟梭树敌太多!我征战一生,什么危险没见过?到了一个小小广州湾,还要一个支那人能保护我?这不是笑话吗?”
叶纵横假装没听见,他没办法解释胡梅和阮福清的刺杀计划。如果刺杀失败,胡梅被抓,就是就地处决的下场。如果刺杀成功,那就要死成千上万人了,被激怒的“战争狂人”克列孟梭可能会派大炮巨舰轰了广州湾。广州湾正好成为法国一战失利的“出气包”。
突然,叶纵横敏感地觉得有个人影在周围树上掠过,他揉了揉眼,却什么都没看见。不过,他还是拿着枪到四周转了一圈,以防万一。
奥拉斯虽然对叶纵横傲慢,但在让娜面前却挺有绅士风度,他和菲力帮着总督和夫人拿行李箱,殷勤地带他们进入别墅内部。一边走,一边谈笑风生,说一些只有所谓法国贵族才懂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