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那是最顶级的端砚,这一方砚台的价值,堪比同等重量的黄金。纸,是宣州最出名的洒金宣纸,专供皇宫大内。墨是最好的松烟墨,里头掺杂了麝香薄荷和冰片,用这种墨汁书写的字能不腐不蠹,保存几百上千年,比黄金都贵重!至于那笔,则是通体羊脂白玉,光滑圆润,价值非凡。
这一套文房四宝,价值难以估量,更重要的是只供皇宫,便是有钱也买不起。
沈云岫立刻觉得这包裹不一般了,看着萧昱珩的眼神也郑重起来,“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萧昱珩懒洋洋的,“贵么?我哪儿多的是,不过随便给你那一套罢了,那么在意做什么?拿着玩吧!”
这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还真是叫人又羡慕又愤恨。
沈云岫的手指紧了紧,“即便如此,对我来说还是太过贵重,我不能用。”
萧昱珩看他一眼,反问道,“你真不要?”
说罢,还不等沈云岫再开口,便拎着端砚往地上砸。
也亏得云岫身手好,飞身扑过去抢了回来,面色大变,“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是不喜欢么?”萧昱珩神色不耐,“我萧昱珩送出去的东西,还没人敢不要。”
说罢这话又看了眼沈云澜,“不对,是只有一个人可以不要。”
“你若不要,我就砸了。”他漫不经心,“姐姐,那宣纸和墨留给你冬日烧炭,放进去甚是好闻,要紧的是不起黑烟。”
沈云岫瞪大了眼睛,服了。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可也知道那宣纸和松烟墨有多值钱,可看萧昱珩的做派,显然真这么干过,并且不止一次。
沈云澜无语,“我可没你那么浪费。云岫,他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若是不方便书写,留起来做压箱底啊,什么时候卖了也是一笔钱。”
萧昱珩方才高兴,“还是姐姐说得好。送上门的东西岂能不要,便是砸了卖了毁了烧了,也绝无推辞可能。”
沈云岫长了见识,利落的把包裹重新包了起来,他怕继续留在这里会气死。再说那话也说得对,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见他走了,萧昱珩方才满意,“可算是有些眼色了。”
“你没事儿别老惹云岫生气。”沈云澜护着弟弟,“他还小呢。”
小么?
萧昱珩不屑的轻轻抬眉。
这个年纪,不小了。
不欲继续这个话题,萧昱珩兴致勃勃,“走,我带你去天香楼看热闹。”
沈家的事情已经平息,沈云澜反正也要出门去陶氏医馆坐诊,便跟他一道出了门。
沈云岫虽然出了门,可一直都注意着沈云澜的情况,见他们两人联袂出去方才恨声道,“萧昱珩不懂,她也能不懂么!还有婚事在身呢,随便跟男人外出,这算怎么回事?”
云岫的嘀咕正好被柳柔儿听到。
柳柔儿凑了上来,“云岫,刚刚是你姐姐么,我怎么瞧着她跟一个男人出去了?那人是谁?”
“不是,娘,你看错了。”沈云岫愈发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