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泽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走到桌上点燃烛火,催促她快一点,免得被别人发现。
叶歆恬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幸好她有穿衣服的习惯,不然就被看光了。
她跟着向泽走出房间,天刚露出鱼肚白,周围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到底是谁一大早就要见她?不能等到天亮这么急?
她快步跟上向泽,与他并肩而走,凑近他身边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易思瑾要见我?”
“不是。”向泽瞥了她一眼说。
“你跟易思瑾是不是很熟?”叶歆恬继续追问,都说人在半清醒额状态下,同一个问题会有不同的答案,她想试试。
向泽一怔,疑惑看着她回答:“同朝为官,你说这熟不熟?”
叶歆恬如果想知道这个答案,就不会第二次问向泽了。
“这个问题的真话很难回答吗?”她问。
“你觉得我会有第二个答案?”
“谁知道呢。”叶歆恬越过他身边,走在他前面,双手负于身后,留给他一个背影。
向泽轻笑出声,然后说:“那你如何辨别我话中的真假呢?”
“上次我刚遇刺后,回了一趟将军府,刚好在将军府门口遇到了易思瑾,你说巧不巧?”
“也许王爷是恰巧经过。”
“那未免也太巧了。”叶歆恬微笑着说:“如果你们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你不可能用这么快的速度找到他。我猜,在山谷打架的时候,表面上你是离开了,但实际上跟我到了将军府,才去跟易思瑾说的,对吗?”
“有时候太聪明,脑袋太好使不是什么好事。”向泽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叶歆恬仔细想了下他的话,发现他的意思就是让她别再问了,因为他不会再回答与之相关的事。她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抓着不放,对谁也没有好处。
“是谁要见我?”所以,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一开始她的怀疑对象是易思瑾,可是想想同在一个府中,不用出动到向泽请她,吩咐一声下去就是。
叶倾权最希望她成为王府女主人,这样方便掌控易思瑾的一切,因此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为她铺路太子的做法最令她意外,他大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他却为她拿试题,无非是想借着她拉拢叶倾权为自己所用。
她以为第三个要见自己的人会是易思瑾,但是看向泽的样子也不太像,因为她一直想知道向泽和易思瑾的关系,不会蠢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去到不就知道了。”向泽还是一样的回答。
“要不,先让我猜猜?”叶歆恬这么问,说到底是想给自己打根强心针,免得等会见到人会因太惊讶而不会说话。
向泽看了她一眼,在她还没说出第一个名字的时候,他已经先开口说:“到了。”
到了?叶歆恬还处于懵逼的状态,面前的门已经缓缓打开了,高座之上坐着的人令她有点想往后跑。
那人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两侧,一身明黄,上面绣着金色飞舞的龙,一双眼睛睥睨着一切,天生的王者气息,令人望而却步。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也使她想起当初被抓奸在床的一幕,她记得当时他眼里的除了愤怒,还夹杂着一点其他的情绪,当时她看不懂,但现在她大概明白了。
向泽见她待在原地不进去,房间里的人紧盯着她,他担心这次见面会被人发现,于是向前走的时候,撞了一下她肩膀,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喊:“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歆恬被撞了一下便回过神来,与向泽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很快就移开了,她福了福身,跟着说:“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知道的,向泽是在给她做榜样,提醒她该行礼,她也现学现卖。
古代阶级分明很严重,谁给谁下跪,谁的职位高一点,都分得清清楚楚,现代则是人人平等。
“都起来吧。”辰皇抬手示意两人。
叶歆恬起身,双手交叠置于腹部,低着头不敢直视龙颜。她还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要见自己的人竟然是辰皇,不会又来给试题的吧?
她昨天可是烧了两份人情,要是辰皇给,她收还是不收,这是个问题。
“你可知今日找你所为何事?”辰皇沉声问,脸上挂着不悦。
叶歆恬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好像不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她的脑袋就要跟脖子分家了,可她真的猜不出来。
“儿媳不敢随意揣测圣意。”她福了福身说。
辰皇冷哼了声,说:“朕希望,你不会是王府的女主人。”
不希望?那为何要给她瑾王妃的身份?这不是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