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临阳，他们几乎夜夜同床共枕，偶尔甚至相拥着醒来，但他始终克制着，并无半分越轨之举。

以至于在某些瞬间，陆婳觉得与他之间更像是战友情。

坦白讲，这是她最想看到的发展方向。

但这个吻，就像凌晨时分的浪潮，轻轻柔柔地涌上心间，将那些星星点点的思虑，担忧与杂念淹没。

她不由闭上眼睛，跟着他的呼吸浮浮沉沉。

直到失控的边缘，他突然停下，将她的头轻轻按在他心脏的地方。

他平复着呼吸，什么话也没说。

她却从他的心跳声中，听到了挣扎，听到了叹息，还有对未来的不堪重负。

陆婳莫名有些感动。

少年还很稚嫩，羽翼未丰，但他至少懂得自制，懂得但使力微莫能助，轻许言空亦枉然。

她突然有些心疼，寻到他的手，十指相扣。

她想，就算给不了彼此未来，起码还可以彼此温暖。

…………

周左达来的时候，封齐铮与陆婳已恢复正常，正在讨论张夫人。

陆婳问：“张正有几个老婆？”

封齐铮消化了一下老婆二字，答道：“据我所知，他只娶了张夫人。”

陆婳拧眉：“那她在愁什么呢？”

“你也看出来了？”封齐铮想了想：“这个张夫人确实有问题。”

陆婳：“此话怎讲？”

封齐铮分析道：“她一来就道明知道我世子的身份，这应该是张正刻意告之。从她的举止来看，不像是长期受冷落的人。而且她的言辞间又多有谨慎，和张正的态度正好相反，似乎在努力平衡讨好……”

“总之，看起来，他们夫妻感情应该不错。”

陆婳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们夫妻貌合神离？难道张正虽然只娶了张夫人，但在外面有很多女人？”

像张夫人这样的妇人，不愁吃不愁穿，除了愁丈夫外面的那点事，还能愁什么呢？

封齐铮不可思议地看了她几秒，笑出声来：“我的意思是，张夫人愁的或许是我们……你发现没，当我表现出不急着办案时，她似乎轻松了许多。”

“啊，对！”陆婳揉揉眉心：“这么说来，她和张正一样，不希望你查案。也就是说，张夫人估计也知道一些内情？”

“话说，就算张正在外面有女人，张夫人也不至于愁成这样吧？”封齐铮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语气：“像张正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反倒是只娶一个比较不合理。”

陆婳拧眉：“情到深处自然浓，浓到深处怎忍舍。感情都是自私的，或许在这样的社会风气下，她们无力反抗，但不反抗并不代表不在乎呀！”

“所以，你会很在乎男人三妻四妾？”封齐铮突然往她面前凑了凑。

陆婳回答的毫不犹豫：“会！”

封齐铮顶着腮帮子看她几秒，语气很认真：“也就是说，不想三妻四妾的男人在你心里会加分？”

陆婳也回答的很认真：“当然，忠诚是感情的必要条件之一。”

“哦……”封齐铮一副很受教的样子，想了想，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我记住了。”

周左达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后面跟着气急败坏的商桑：“周大人你怎么这样呀！都说小姐和封大人不方便见客了！”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