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云轻声一叹,幽幽道:“想不到本王在小雨心中,竟不如婢女奴仆。”
杏儿和梨儿闻言,吓得低头不语。
“殿下折煞民女了。”我眉目微敛,态度谦卑,“民女做这羽绒服,本是无事随意弄着玩玩,做出来样式滑稽,做工也很粗劣,故除了自己穿,剩余的也只敢送给婢女随从们。”
“嗯。”上官凌云淡淡地应道,“本王看着倒觉得甚是新奇,也不知穿在身上感觉是否真的轻便暖和。”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拒绝,似乎还真不太好。我低声说道:“明儿个我让婢女们去找些羽绒来,到时殿下可莫嫌弃民女的手工拙劣。”
上官凌云脸上立刻阳光普照,朗声一笑:“怎么会?本王就试试感觉。”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来。
我一看,那正是我的发簪和玉佩,顿时喜出望外,对着他福了福,连声道谢。
“那可说好了,你给我做件羽绒服为回报。”上官凌云笑着说道。
“好。”我也回以微笑,答得干脆利落。
上官凌云看了看杏儿手里拿着的狐裘,说道:“这狐裘还是留给你用吧。”说着又瞧瞧我的羽绒服,“狐狸的皮毛总不该输给鸭子和鹅的毛才对。”
听得他如此一说,我脸顿时便烧了起来。在我梦中的世界里,如此上等的狐裘用来买羽绒服,大概可以买上一车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正因为狐裘太过珍贵,民女才不敢受。”
上官凌云笑道:“怎么又说起这话来了?本王的意思是,你该给我做两件羽绒服才行。”
难不成他今日是想来讹羽绒服的?我实在有些怀疑。转念一想,又觉得横竖我还是欠了他多的,便给他做两件也只是点滴回报罢了。我心中如此想,嘴上却未答应,只默默低头不语。
杏儿见状,连忙帮我解围:“禀殿下,小姐已经将都城和城郊的羽绒都用光了,而今做一件羽绒服都需费些周折才能找到足够的羽绒,做两件就更难了。”
我此时终于明白了,有贴心的婢女随侍左右是件多么舒服的事。至少,某些我说不出口的话她们可以帮着说。
上官凌云听了笑道:“无妨,我过两日给你们送来便是。”
我笑着答谢,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可曾将我兄长的信带来?”
上官凌云一怔,说道:“啊!是啦,我差点忘了这茬儿。”上官凌云轻拍了一下脑袋,“信并不在我身上,我过两日让人一并送来给你。不过,现在又已入冬了,北翌贼人每年都是冬天特别猖獗,大犯边界,大肆抢掠,故卫将军恐怕还需驻军于赫北关一段时日以防不测。我父皇已经答应了我皇姑母,明年开春定召卫将军回都城。”
我心中有些狐疑不定。卫将军出兵援助赫北关,这所谓的援助,自然就不是长驻之意。可卫将军去年冬天带兵走了后,到现在都一年多了,皇上还不让他回来,是真的害怕北翌侵犯,还是有别的原因呢?
我低声应道:“多谢殿下告知此事。只是民女还有一事不明,还请殿下解惑。”
上官凌云朗声一笑,说道:“你我之间何必客气,有话尽管说便是。”
“那赫北关本有守关大将驻守,为何还需卫将军援助如此之久呢?”
“你是说徐奇战将军?此人虽然名字甚是响亮,却是个文官出身。”上官凌云说道,“卫将军此行之目的,也包括去考察一下徐将军的手下,看看是否有能堪大任者。尚赫的边疆,就睦邻关和赫北关最为麻烦,西岭和北翌的人总爱生事,可要找个合适的守关大将却并非易事。在找到能守好赫北关的将军之前,也只能委屈卫将军多呆些时日了。”
我心中一阵嘀咕,尚赫国如此之大,真会找不到合适的守关大将?还是不想找?上官儒和慕容薇的嫡子上官烈彦已不在人世,两个嫡女都被搅合进了守关大事之中。上官柔儿的女婿焦浩然被任命为卫将军,任务就是长年出征在外,如今便干脆让其守在赫北关上官蓉儿的丈夫宇宁王需要守住两个关,再派五千人马支援睦邻关。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想归想,在堂堂璃王上官凌云面前,我觉得我还是装傻比较好。我愁容满面地向上官凌云福了福:“多谢殿下解惑。如此看来,我兄长今年之内怕是回不来了。”
上官凌云连忙安慰:“你兄长跟随卫将军守关有功,明年回朝,父皇定会亲自接见,大加奖赏。你如今之计,还是多加保重自己,在此静候你兄长归来为好。”
“是,多谢殿下指点。”我低声回道。
“瞧你这模样,竟跟其她大家闺秀并无两样。”上官凌云笑呵呵地说道,“本王就喜欢你这份聪慧。”
喜欢我这份聪慧?我不禁低声嘟囔道:“那我改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