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炮弹命中的骑兵队形中一时间人喊马嘶,乱作一团,乱糟糟的场面还不受控制地向着周边区域不断地扩散,随着炮击的持续,整个场面不断地向着失控方向发展着。
事实证明,再牛逼的古代军队都扛不住现代火炮的打击,几轮炮击直接将两部骑兵的士气打落到了谷底。今天所见识到的无论是火铳或是火炮,都颠覆了他们的认知,火炮竟然可以几个呼吸就发射一次?炮弹特么的居然还会爆炸?这根本就无解好不好?这样对方近距离有火铳齐发,远距离有火炮收割人命,作为对手,根本就没有与其接战的机会,那还玩个毛球啊?
哈日巴日和阿勒腾席热自然也看到了己方人马的遭遇,没想到一直以为对方基本就是摆设的几十门火炮竟然有如此逆天的威力,这样一来,自己的打算毫无疑问还没开始实施就已经破产了。要想突破对方火炮和火铳的双重火力网,只怕要损失绝大部分的人马或许才能做到,那样就算幸存的那一部分成功冲到对方阵前,也不可能对对方造成多少杀伤,因此,这样的选择现在完全可以排除了。那么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呢?两个主帅再次陷入了伤脑筋的状态。
陈坚粗略估计,经过步枪和火炮的轮番打击,至少给对方造成了上万人的伤亡。而自己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杀人,主要只是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而已,所以若是继续打下去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寻求对话的机会才是正确的选择,现在已经展示了己方的实力,也是时候收手了。
想到此,陈坚下令暂停了炮击,同时下令步枪兵也暂停压上,不过全军仍然保持着高度戒备的状态,因为现在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谁知道对方是如何打算的呢?万一在松懈之下被对手抓住机会反击成功,不光会对己方造成损失,同时还会破坏自己战无不胜的形象,那可就亏大发了。
暂时消停之后,陈坚亲自打马向着对方阵地行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自古以来绝大多数人的基本共识,而不论和硕特部还是准噶尔部,从历史上看来都不是那种完全不讲理的野蛮部落,绝对不至于会无故为难一个使者。当然了,陈坚之所以敢亲自出马,也是对自己的身手有足够的自信,即便地方不顾体面要对自己不利,自己也有全身而退的能力,毕竟两个部落基本都还处在纯冷兵器时代,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根本就构不成真正的威胁。
来到距离对方阵地一百米左右的距离,陈坚开口用蒙语中气十足地高喊道:“对面的兄弟!在下乃是本方使者,准备求见贵方主帅,请对面的兄弟帮忙通报一下,在下在此先行谢过!”
陈坚的声音非常大,对面两百米距离内的人都能听得很清楚。陈坚喊过之后,虽然没有人立刻回话,但陈坚却看到有几个看起来层级比较高的人在互相交流了一番之后,其中一个人很快打马往后面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去向上通报吧?
有使者前来的消息很快送到了和硕特部主帅哈日巴日那里,哈日巴日虽然有些意外,但对此事却是非常重视。因为对于眼前这支神秘的军队了解实在有限得很,仅仅听到传闻称对方是从嘉峪关方向来的,除此之外则是一无所知,既然对方派使者过来,那么就可以通过使者了解到对方到底是谁?其西进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所以,这使者是必须要见一见的。
有了决定之后,哈日巴日立刻下令让人去将使者带过来,同时,还派人向准噶尔部的主帅阿勒腾席热通报了使者到来的消息,并请阿勒腾席热前来一同会见使者,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有两个脑子相信能够套出的信息也会更多一些,此外若是对方提出什么条件的话,两人也可以互相商量着来应对不是?
陈坚等待了约半个小时,果然就有对方人员前来引导着陈坚向对方的帅帐行去。
来到帅帐前,引导的人向帅帐内通报了一声,得到答复之后,引导人对陈坚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并躬身请陈坚进帐,看起来还是有着大部落的气度,基本的礼数也是具备的。
“你就是使者?”陈坚进帐后,哈日巴日率先开口问道。
“是的,在下陈坚,见过两位将军!”陈坚虽然说的是蒙语,但却是以汉人的习惯称呼对方为将军。因为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所以用这种比较笼统的称呼,想必应该错不到哪里去。
“你是汉人?”哈日巴日看陈坚长着一副汉人的样子,名字也明显是个汉人的名字,开口确认道。
“没错,在下是汉人。”陈坚道,这个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哦?那贵军是否也是汉人的军队呢?”哈日巴日又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是汉人的军队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双方只能是敌人,因为若是让汉人将手插进这里,那对蒙古人来说就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因此这个问题不能不重视。
“回将军,我军从成军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有过什么民族界限,几年发展下来,军中既有汉人,也有为数不少的蒙古人,此外还有一万余满人呢!所以,这支军队并没有也永远不会有特定的民族属性,大家都是因为共同的理想而走到一起,未来,还可能有畏兀尔人,哈萨克人,波斯人之类的加入进来。总的来说,我军是一支包容性极强的军队,任何能够认同我们的理念,愿意与我们一起为相同的目标进行战斗的人,都可以成为我们的生死兄弟,不知道将军对在下的回答是否满意?”陈坚可以想到对方有比较重的民族偏见,尤其对汉人更有着特别的忌惮,毕竟从大明建国开始,两百多年来蒙古人可是吃过汉人不少亏,因而对汉人的敌意不小,所以,陈坚刻意淡化了军队的民族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