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宁双手攥紧了许韵歌的衣服,似乎是憋着一口气在等她,如今她来了,原本藏匿在平静下惊涛骇浪的情绪也都收不住了,她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害你,居然有我们沈家一半。”她的嗓子干裂疼痛,这些天都没有开过口。
听着钝刀磨玻璃似的嗓音的,许韵歌紧蹙了眉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若宁朝厉司南深深看了一眼,眸子暗了许多,他就明了了。
低沉的男声响起,厉司南说:“我把查到的一些东西交给了若宁,却没想到背后的人真是他。”他抿紧嘴。
室内氛围一时间变得凝重,唯有许韵歌一人是听得一头雾水。
女佣送来缓解喉咙的药水和茶,她单是抿一口,清了清嗓子才娓娓道来。
沈若宁说起那一晚的事。
还记得顾老太太单独去集团见厉司南那个晚上,许韵歌外出遭遇了小车祸,虽然伤的并不重,叫来了沈若宁做应急处理。
也正是那天晚上,沈若宁离开时,厉司南给了她一样东西。
她怀揣着那份东西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哥哥,沈临风。
……
车子停在远处,雪地里打来一道远光灯,忽闪的沈若宁眼睛都睁不开,五指挡着。
灯灭了,她蹙眉说:“哥,怎么是你?”
沈临风像极了平时宠溺惯了她的和蔼哥哥,拉开车门说:“我送你回家。”
车上的暖气开到了最大,车厢内除了十足的暖气以外,就是一股别样的香水味,充斥在鼻尖,让人头晕目眩。
起初,沈若宁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太困太累的,情绪还陷落在厉司南和许韵歌缱绻深情的低沉里。
事实证明,事出反常必有妖。
等待她醒来的,并不是沈家卧室的舒适和柔软,而是人性最贪婪丑陋的一面。
于一片阴冷之中清醒,她耳边轰隆发出的嘶鸣,手脚被绑住,眼前唯一一道能照亮周遭的蓝光都是来自于面前的一段视频,是厉司南亲自录的。
画面里厉司南神色疲惫,坐在长椅上,深深的蹙着眉头,紧捏一下眉心,眼底沉着十分明显的抱歉神色。
他说:“若宁,我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妹妹来看待,显然今晚给你这份资料,告诉你有些事的真相,我懂你无法理解并且难受的心情,我很抱歉。”
随后,屏幕上再播放出来的画面着实是让人无法接受。
当晚,厉司南给沈若宁的盘里拷了一份资料,是关于伤及脑颅患者一系列恢复手术的细节和用药,患者的首次手术和二次手术由同一人进行,伤者的名字就是许韵歌!
一份只有医生才能看得懂的病历。
她第一次看到,也曾经猜测到过,在许韵歌曾进行第三次恢复手术之前。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么久之后才得到印证。
幽蓝的灯光熄灭,视频播放结束,她吃惊的很。最后的画面是那位主刀医生多次和沈临风接触的画面,厚实一整摞的牛皮纸裹着现金交到了对方手中。
于是,她记忆里最深刻的时刻的时候也随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