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妃回过神来:“我没事,你只管忙自己的,不用担心我。”
她有致命把柄被人知道的事,是不能让儿子知道的,她自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不能让儿子为了她的事,就惊慌失措、失了分寸。
谢闵行知道自己母妃一向心思缜密,看似温柔无害,其实是笑脸示人,杀人不见血,便答应了。
母子二人说了半天话,六公主谢瑶到了燕妃娘娘的宫门口,犹豫了一下,几次想进门,还是心事重重地走了。
本来还觉得那件事万无一失,是一石二鸟的计划,却想不到钟静娴和她娘韩氏那么没用,还害的她在拉雅公主的面前丢脸。
元钟灵可真是邪门儿,韩氏后来都跟她说了,她的人,可是亲眼看到元钟灵真的走进那个门的,也没有看到她出来,怎么里头的人,就变成了钟静怡了呢。
谢瑶百思不得其解。
韩氏和钟静娴亦是如此想着的,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了呢。
现在的平西侯府,即使韩氏再怎样事后描补周全,主仆上下人等大多就相信,是她为了女儿,利用钟静怡为诱饵,陷害元钟灵不成,又害了钟静怡的。
本来这事还是私底下在府里头传扬,可二房和三房的下人品行参差不齐,如此这般的,就把事情传了出去。
如此,韩氏的名声,在外头可以坏透了。
钟静娴现在万念俱灰一般,终日带在屋里头,有心想请江文茵来,跟她说说心里话,即使讨不来什么管用的注意,也能宽慰宽慰她。
可是姑妈钟慧说江文茵这几日受了风,着凉了,不便过来。
钟静娴如此才是真的以泪洗面,尝到了绝望的滋味,婚事是推出去了,可是她的终身,也已经毁了。
没有了名声,脖子上留下丑陋的伤疤,想到当初那些人看钟静姝脸上伤疤时候,那种疏远与排斥的眼神,要落到她的身上,她就受不了。
这一日,芸香送到她房里的饭菜,仍旧是动也不动,放凉了端了出来。
韩氏见这样,一颗心揪成一团,她小心翼翼地进了门,看着钟静娴瞪大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万念俱灰的样子。
韩氏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不敢叫女儿看见会烦心,自己偷着擦了泪,才走了进去。
“娴儿,你起来吧,好歹吃一点,这身子要紧,其他的事情,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钟静娴听的母亲进来,她转过头来,一腔的委屈和怨恨化作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娘,我都不想活了,可是,我又不想死,我该怎么办啊?”
人最大的伤痛,便是钟静娴这样的心情了,不想活了,可是又怕死。
韩氏赶忙替她擦了泪:“别怕,这女人日子想要过的好,也不是非得要嫁给皇亲国戚,名门勋贵这样的人家里,等你养好了身体,娘就请你祖母,给你在外乡找一户富贵殷实的官家子弟,等你过了三五年的,再回来,京城已经换了新景象了,谁还记得现在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