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太太江氏却是笑了笑,胸有成竹:“承恩侯府的大老爷邹鸿儒,是我大哥的属下,有我大嫂出面向承恩侯府的老夫人说和,没有不成的。”
韩氏眼珠子飞快的转了起来,自从嫁到这个家里以后,她凡事都计较的十分仔细,想了想,她便说道:“娘,要不然,咱们双管齐下怎么样?”
说到底,她觉得,如果婆婆能将女儿说到承恩侯府去,那么,比承恩侯府更显赫的人家,拿把劲儿,不也是可以的?
所以,她凑近二老太太,小心谨慎地说道:“娘,咱们,先使了燕妃娘娘的办法,把娴儿从靖南侯府里摘出来,到时候娴儿清清白白的,不就不用这么委屈的匆匆嫁到承恩侯府了?”
二老太太江氏目光闪了闪,由怀疑,再到肯定:“说了半天,燕妃和太夫人她们相中的人选,到底是谁?”
钟静娴也目光灼灼地看着韩氏。
韩氏手指在帕子上搅了搅,才小声地开了口:“是钟瑜的女儿,元钟灵。”
“是她?”钟静娴到底年纪,倒吸一口凉气,潜意思她就觉得这人选选的不好:“娘,元钟灵可不好惹,她这个人最邪门了,嘴巴伶牙俐齿,胆子又大,为人又猖狂,到时候她要是不肯认。”
韩氏当机立断,得意地笑了笑:“由不得她认不认,只要我们和靖南侯府达成了交易,燕妃娘娘再请皇上为他们二人赐婚,她如何敢不认?除非,她是不想活了,要不然,就是丝毫不顾及她外祖父和外祖母的颜面,她就可劲儿的以下犯上,闹去吧。”
钟静娴眨了眨眼睛,抿着嘴唇,不做声了。
元钟灵再如何聪明厉害,也不过是与她一样,十几岁的姑娘,闺中女流之辈,皇权在上,除非她不要命了,还要搭上自己一家子人的命。
“娘,你觉得,这个主意是不是更好一点。”韩氏向二老太太如此笃定的说道。
二老太太江氏早已心沉入谷底,这个家,她如何努力,都始终被燕妃掌控在手心里,不得不说,燕妃的办法,比她的更狠辣。
她低垂眼睑,漠然说道:“办法的确很好,只是,得要确保过程万无一失,否则,缺一不可,让钟瑜的女儿蹦跶起来,都得溅上娴儿一身脏水,娴儿照样在京城里头找不到好人家了,你舍得她远嫁天南海北的,如钟瑜一般,二十年才回到这娘家一次?”
韩氏被二老太太说的,自满的心,顿时空落落起来:“有燕妃娘娘在,娴儿怎么会如此。”
二老太太狠狠闭上眼睛,在儿媳妇几次三番站在燕妃的立场上,她都知道了,就算她自己与承恩侯府说好了亲事,没有太夫人和韩氏的配合,也全都白费心机。
“祖母,您怎么了?”钟静娴见着二老太太眉头紧皱,脸色黯淡,不禁担忧地拉着她的手。
二老太太摇了摇头:“我没事。”
韩氏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婆婆如此这般是因为什么,其实她也理解,谁愿意一辈子被个妾室的女儿压在头上呢,可,谁让婆婆年轻的时候,错失先机,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她要如何挽回?
她与燕妃已经是云泥之别了,只求婆婆还是安分些,不要连累她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