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在众奴仆地簇拥下,面无表情地来到了太夫人的院子里。
大房老夫人在东府住着,通报消息要比二房和三房慢的多了,因此,此刻还未到。
“怎么这么多人?”谢瑶皱了眉头,可也没说什么。
做公主,就是这点叫人心烦,到哪里都一群人战战兢兢地候着,做什么都不顺心。
众人行礼过后,六公主已经在上首坐了。
太夫人不等公主发话,并不敢坐,扶着拐杖,弓着腰站在公主身边,面带笑容地说道:“今日不知公主殿下驾临,我等有失欢迎,求公主赎罪。”
谢瑶看了太夫人一眼,只一眼,眼皮沉沉落下,瞥到一边去,太丑了,整张脸都邹巴巴的,在脸颊两侧还生了许多斑点,牙齿尤其难看,她看都不想看一眼。
就是这死老太太,当年给过母亲这个庶女很多难堪吧,现在看着母亲贵为燕妃娘娘了,又反过来巴结她们了,真是可笑。
“坐吧。”她懒洋洋地说道,又扫了一眼屋里头齐刷刷站着听吩咐的众人:“人太多了,没事就退下吧,这么多人围着,我气儿都喘不过来了。”
三房老太太张氏等人,都愣了一下,诚惶诚恐地退下。
众人要走,谢瑶端起茶,也不想喝,这府上能有什么好茶,忽地想起什么,眼角余光瞄到了钟静娴几个,她眼珠一转,就放了茶碗:“钟静娴留下。”
一群或走出门外,或是还没有走出门外的人,都不禁转过身,好奇地看了看钟静娴。
钟静娴不知道公主叫她做什么,往回走,与公主若有所思的眼神对上,突然的,她想起了前段时间公主让他们做的事情,登时,苍白的脸色,更加面无人色。
江文茵扶着她的,心里一惊,这是怎么了。
“你也留下。”谢瑶抬手一指,指的是江文茵,这姑娘看起来比钟静娴还有眼色点儿。
钟静娴和江文茵只能回转身去,梁氏一看,脑瓜子飞快地转着,一把将钟静怡推了一下,笑着:“快去,公主叫你们姑娘家陪着说话呢。”
钟静怡面上一喜,结果还没站稳,就听到谢瑶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长耳朵干什么用的,我叫的钟静娴,和她身边站着的这个,我叫她了吗?”
钟静怡吃了一惊,呆住了,梁氏也吓了一跳。
三房老太太张氏急忙推了她一下:“真是大胆,公主发话,还不照做。”
梁氏赶忙赔罪,把尴尬到无地自容的钟静怡拉了出去。
人拉出去了,梁氏怒气冲冲拉着钟静怡出门,还向旁边婆婆抱怨:“真是欺人太甚了,我们都是娘家人,还分个三六九等的不成。”
三房老太太张氏瞪她一眼:“还不闭嘴,那是公主,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梁氏只能闷闷不乐的闭了嘴,随即,觉得心酸,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个丢在田庄上自生自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这一个在身边,她一心想把身边这个好好的帮扶着,结果也处处都不顺利,她怎么这样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