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渎职了。

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流言的传播范围越来越广，迅速遍布了整个血域。

血族议会，血族寥寥无几的掌权者到场。

“关于血族最近在传的谣言……”

“我看未必是谣言吧？”森鸥外打断福泽谕吉的话，握着手术刀的手慵懒地托住下巴，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漫不经心地说道：“王继任之后并未停滞血域，这是事实，不是吗？”

“森鸥外大人，您是在要求王按照你的想法做事吗？”太宰治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您这样的言论，可是有传播谣言的嫌疑哦，那些谣言应当不是从大人您这里传播出去的吧？”

“一不小心就被你发现了呢。”森鸥外似笑非笑地望着太宰治，问：“就算是我传出去的又如何呢？”

“够了！”福泽谕吉冷哼一声，道：“我相信，森鸥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福泽谕吉，你是在帮我说话吗？”森鸥外朝会议室角落的人说了句：“是不是感到很怀念啊，厄尔尼诺。”

血族势力分布并不错杂，新上任的两位守护者似乎是势力最为单薄的权力阶层，势力最大的两位正是上一任的守护者，而厄尔尼诺，是出于中间不上不下掌控血族部分势力的人，也是夏目漱石除守护者外最为信任的血族。

“我对你们的关系不感兴趣。”厄尔尼诺左手手指轻轻按揉着太阳穴，浑身都透着一种惫懒的感觉，打了个哈欠说道：“反正你们总斗得不上不下，等谁真的死了的时候我或许会有兴趣的。”

中原中也无奈地说了一句：“厄尔尼诺大人你嘴还是这么毒。”

厄尔尼诺没说什么，反而起身朝外面走去，暗金色的斗篷披在身上轻轻扫过白色的座椅，若说血族是夜幕下华丽的舞者，厄尔尼诺却仿佛所有的光华散尽，腐朽而沉暮。

“厄尔尼诺大人，议会还未结束。”太宰治站了起来。

“有人说王不务正业，让他回血族便好，这个议会根本没有开下去的必要。”厄尔尼诺声音冷淡。

“王在外面有自己的生活……”

“那也正如流言所说，他的确渎职了。”厄尔尼诺扭头，锋锐的眼神透着不满，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活过来一般，令人震撼的同时却又不敢靠近，“能够引起王殿回应的王，另一个辉煌盛世？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同吾王相提并论。”

“哒”“哒”“哒”

厄尔尼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会议室内反倒响起“啪啪”的清脆掌声，森鸥外分外赞同厄尔尼诺的意思，“的确不可能有第二个贤王。”

中原中也脸色难看，无论是厄尔尼诺口中的“吾王”还是森鸥外口中的“贤王”，说的都不是齐木楠雄，而是曾经带领血族走向辉煌的夏目漱石。他很想反驳，却又不可否认夏目漱石过往的功绩，而齐木楠雄作为新王，至少现在还远远不及。

“森鸥外，慎言！”中原中也不方便直接开口，福泽谕吉却直接打断他的话，“我们虽是老师的守护者，但新王也是需要我们守护的！”

“一个不大的毛头小子而已。”森鸥外并不将楠雄当回事，反而睨了福泽谕吉一眼，“我倒是很好奇，你竟然这样轻松地就奉他为主。”

“纯血种是所有血族的荣光，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能够引起王殿回应的新王！”福泽谕吉语气坚定。

不管是守护者的诞生还是王殿给予回应转换为与齐木楠雄最贴合的姿态，在血族的历史上都很少见，至少，齐木楠雄的母亲与外婆上任的时候，王殿最多只是开了个门而已，却从未给予其他回应。

“各位。”太宰治平静的开口：“我知道大家对王都有质疑，但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流言的事情，就算一点流言不会伤及王的根本，但难免会被自由者联盟利用。”

由血族一群叛逆者组建的自由者联盟，无组织无纪律无首领的三无组织，却偏偏是最应该防备的。至少，福泽谕吉和森鸥外都有底线，自由者联盟的血族却毫无底线，他们早已对上层的管理感到不悦，对外界的“猎物”觊觎已久。

于是，太宰治此话一出，会议室安静了一瞬，许久森鸥外才打破沉寂，道：“那就让王回来。”

如果流言可能会被人利用，那就用事实来打破流言。

“可是王不想回来。”中原中也有些担忧，“若是他不愿意回来……”

“那不是守护者该做的事情吗？中也。”森鸥外望着自己曾经的下属，成为守护者之后早已和他没了关系，但还是和原来一样不擅长动脑的事情，“对于这一点，太宰治应该有想法吧？”

太宰治轻轻点头，望向自己曾经的老大，福泽谕吉也淡淡说道：“放手去做吧，太宰。”

“我一定会让王回归的。”太宰治正色说道，尔后望向中原中也，问：“中也，你愿意配合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