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说慢也快,此时已接近午时。
烈日当头,阳光毒辣而刺目,无声的炙热烘烤大地。
后山上的毒虫猛兽好似蔫了的茄子,叫声疲软无力,愈发显得整个地牢禁地万籁俱寂。
囚天地牢边缘,不知何时起,这里便支起了一顶洁白的巨伞。
荫影下,一张圆石桌上正码着几挪墨迹斑斑的白纸,一旁,古晖四人手中皆各自捏着几张,围桌而坐,静静翻看。
“娇姐…”
“澜哥…”
“啸啸…”
“阿蛋,还有喜娃……”
“嘶!”
古晖身后,几位兄姐们不时伸着脖子,探头探脑地望过来,每见到一张写满名字的供状,这几人便忍不住轻呼出声。
方才收上来的名单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这里头好多人都是……我竟一点也不曾察觉!”七姐惊叹道。
“俺也一样!”三哥握紧碗大的拳头,又惊又怒。
“这一个个的,平日里低眉顺眼,恭谨低调,可骨子里却是个叛徒,真个是没想到竟会藏的这么深!”四姐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闷气,心里一阵后怕。
“潘叔也招了,记得我小时候他还带我骑过马,为人和善热心,下人里头我待他最是亲近……”一向寡言少语的大哥罕见地感叹道,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之色。
这供状名单里的所有名字,或多或少都与他们有着密切的联系,此时再看,只觉无比陌生,难以置信。
正是:
画虎画皮难画骨,
知人知面不知心。
虚情假意多欢喜,
称兄道弟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