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什么狂?”
元承徽坐在轿撵上整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死死咬着牙,可直到玉笙的轿撵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她这句话这才敢说出口。
“主子。”身侧的宫女吓得胆战心惊:“主子您小心些。”主子怀了身孕这样上蹿下跳的宫女们看的心都快要吓出来了。
元承徽本就是来特意堵玉笙的看着自己身下的轿撵这炫耀的话还一句都没说出口,反倒是平白无故遭受了这一番屈辱。
她又气又急,一双眼睛没一会儿就是通红。
咬着牙狠狠地才吐出一个字:“走!”轿撵抬起来跟着玉笙的轿撵后面一同往广阳宫走去。
前方,玉笙的轿撵都在广阳宫门口停了下来。
冬青扶着她往下走,余光瞧见从后面跟上来的元承徽,冬青小声儿道:“元承徽跟上来了。”她肚子都五个月了瞧着稍微有点显怀。
此时从轿撵上下来身后四五个嬷嬷掺着派头倒是摆得十足。
玉笙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素嬷嬷走上来,给她拢了拢披风:“元承徽的眼睛在瞪着主子呢,她到底是怀了皇嗣,主子待会儿小心一些。”
“只要她不像刚刚那样故意挡我的路,我是半点儿都不想挨着她。”
玉笙知道,元承徽因为自己有了身孕却没晋位,反倒是她升了良媛的事一直气不过。这东宫上下面上装着姐妹情,实则上都在争一块大饼。
这事发生之后她与元承徽便不可能和平共处。
就像刚刚,长春门离元承徽的玉堂殿这么远她却偏生还是要来长春门门口等着。无一不是因为,玉笙若想要去广阳宫,一定会经过长春门。
故而,她对元承徽也丝毫都没客气。
来了广阳宫,没一会儿太子妃便出来了。陆家三房到底是自家的血亲,不过几日太子妃眼见儿的消瘦了不少。
玉笙坐在夏良媛身侧,对面,元承徽的目光带着刀子时不时地朝着她飞过来。
捧着茶盏,玉笙垂下眼帘当做没瞧见。
“今日是大晴天,宫中新来了几个戏班子,大家一块去看看戏。”早朝散去之后,陛下会着人赏赐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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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八粥下来。
这前后顺序,多多少少都是有数的。
太子这儿自然会是头一份,今日太子妃再如何,面上都得撑起笑来:“前段时日本宫身体不好,趁着今日大喜,大家一块热闹热闹。”
太子妃说到这儿,眼神瞥向了下方的玉笙。
她这几日不仅是因为陆家三房的事头疼,最关键的是,姜承徽的死。死了个侯府的庶女,却没伤到她分毫,反倒是还让殿下对她起了疑。
虽然最后还是被姑母拦了下来,可到底还是太得不偿失。
戏班子办在了千秋阁,那处儿种着红梅,应着白雪格外的漂亮。
喝茶,赏雪,身侧还传来一阵梅花香。连着太子妃那皱起来的眉心都跟着缓和了不少:“这宫中最多的便是梅花。”
太子妃放下茶盏,笑着道:“一到冬日这皇宫里的梅花开的像是活了下来。”
“说是陛下最是爱红梅。”身侧的纯良媛捧着茶盏笑:“殿下只怕是随了陛下吧。”儿子随老子,喜爱都是一样的。
“说到这个,倒是让本宫想起了洛乡君。”这洛乡君最近可是十分受宠,自打从恒亲王府出来之后,倒是住进了皇宫里。
“据说陛下要将漪兰殿拨给她住。”太子妃想到这个,叹了口气,姑母这几日一听到这个便是气得抓狂,三房刚出了事被劝了许久才算是忍了下来。
“漪漪兰殿?”纯良媛听了这话,眼神闪了闪。几人在前头说着,玉笙随意听了一些,瞧纯良媛听了惊得不行,她扭头去问身侧的素嬷嬷。
“这漪兰殿是哪儿啊。”
“漪兰殿是前朝固伦公主出嫁前住的地方。”素嬷嬷还未说话,身侧的夏良媛倒是淡淡的开口。她通身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儿,整个人显得格外素雅。
夏良媛家世高,入东宫却是入得最晚。只她倒霉了一些,刚入东宫的时候玉笙正是受宠,殿下便没去旁人那儿,据说她便至今未受宠。
刚开始她也的确着急,只后来时间一长,也不知是不是想通了还是怎么了,倒是院子门一关,自己过起自己的小日子来。
“当今皇后只有前太子与当今太子两个儿子。陛下子嗣也不多,公主便是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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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固伦公主是前朝陛下与皇后所生,极为地受宠。”
“可谓是如珠如玉,捧在手心之中也不为过。”夏良媛眉眼半垂着,气质淡淡的像是秋日里的菊“固伦公主出嫁之后,漪兰殿便是一直空着,从未给过任何人。陛下如今拨了漪兰殿给这位洛乡君,可见是从打心眼儿里喜爱。”
玉笙笑着点了点头:“这位洛乡君倒是当真的富贵命。”
前有恒亲王护着,如今陛下又做她的靠山。前一段时日听说洛乡君出了事儿,她还颇为同情了一下,只如今看来倒是吉人自有天相。
耳侧的南珠耳坠微微晃荡,玉笙这段时日沾光得了这恒亲王不少好东西,日后这恒亲王若是娶得了这美娇娘,她一定要投桃报李多祝福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