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家楞了楞神,为首的王捕头这镇上都认识,不疑有他:“各位差爷,稍待。”回头,赶紧去叫他家公子。 薛拾正在屋内看书,听闻高管家来报,让他将官差请至前厅,自己马上就到。聂菁菁去了她那间屋子,小琳早上来说绣女的衣裙有地方要修改,找她拿主意,还得看看小石头。 他赶到前厅时,王捕头已入座,正喝着茶,其他三位差爷皆面无表情地站在其身后。 “王捕头,”薛拾拱手迎去,“在下薛拾,不知何事,大驾光临?” 薛拾不明白,高管家也是一脸纳闷。薛府因着鬼屋的名声,与外人并无多大来往,日常生活仅靠高管家与其妻桂云打理。即使薛府名下的米庄酒肆,除了高管家一家,也无别人知晓其幕后老板。所以,素来低调行事的薛拾,即使知道为首的是县衙捕头,一时也想不出他们来此的目的。 王捕头搁下茶盏,起身拱手道:“薛公子客气,在下公务在身,还望薛公子包涵。” 根据查看本地居民管理簿册,薛拾此人自三年前来到此地,买下这座宅子后,一直深居简出。县衙的师爷说,与这位薛公子只在登记户籍时有过一面之缘,对周围的街坊邻里询问,也是对其无甚了解。 除了高管家一家本就是此地百姓外,对于薛府,在这不足千户的小镇中,显得平淡,又神秘。神秘的就和传言中的“鬼屋”有关。 王捕头暗访薛府周边一个上午,得到的不外乎“不知道”“不清楚”,就是“哎呀,这家闹鬼!”“吓死过人!” “请问薛公子,”王捕头继续道,“府上可有聂菁菁,此人?” 薛拾不解:“有,她是在下的,妻子。” “您的,夫人?”可据可靠消息,王捕头话随口出,“不是表妹么?” “昨儿成的亲。” 薛拾想了想,昨天披红挂绸的,估计也没人敢往府里瞧,不知道也挺正常。不过,聂菁菁的大名怎么传到官府耳朵里去的? 昨天?怎么会这么巧?“可否请尊夫人出来一见?”即使有点冒昧,但这时王捕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高管家立马皱紧了眉头:“王捕头,这不合.......” “可以,”薛拾伸手制止了高管家,“夫人在后院,叫她来一下。” “可是公子!”高管家还想说什么,在看到薛拾的眼神后,“是,我这就去请夫人。”说着,转身去了后院。 王捕头知道高管家的意思,不由地朝薛拾颔首:“是在下冒昧,多谢薛公子了。” 薛拾微微一笑,心下却了然:看来事跟菁菁有关。 脚步匆匆,不需多时,聂菁菁出现在前厅,身后跟着有些气喘的小琳和抓着一只馒头的小石头,还有仿佛闲庭散步的绣女—不过别人看不到,薛拾能看到。 聂菁菁移步到薛拾身边:“高管家说,有官差要见我?” 薛拾还未开口,只听得一直不吭声的三位官差中的一位,忽然走近王捕头,低语道:“是她,与画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