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一怔,随即道:“哦!好……好的,小臣这就去安排。”他想起关于格蕾芙喜好男色的流言,看来果然是真的。又问:“那个……国主大人,那个少年是什么来历?” 格蕾芙微皱眉:“偶然遇到,觉得长的满英俊,就留在身边。怎么了?” 镇长目光闪烁:“没有……没有什么。”格蕾芙正要转身,他硬着头皮道:“看……看起来,似乎……盗贼公会和佣兵团的人……对他很感兴趣。” 格蕾芙皱眉,向他走近一步,手支着桌子道:“对于那些盗贼公会,镇长大人有什么线索吗?” 镇长脸色忽然之间涨的通红,有些结巴道:“我……小臣……不……不知道什么盗贼公会……呃不不,小臣的意思是,小臣对他们……实、实在没有了解。” 格蕾芙愕然,什么情况,这前后打脸、自相矛盾的言词? 估计从他这问不出什么了,格蕾芙去找南焉,却得知南焉在佩格罗来看过他之后不久便出门了,不由一呆,忙问:“他去哪儿了?”这傻孩子怎么又不告而别? 下人摇头,躬身道:“回陛下,他好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追着就出去了。” 格蕾芙惊讶:“什么?”下人摇头:“回陛下,小人没注意,可能是个……鸟?看他表情很惊讶。小孩子总是好奇心强。” 格蕾芙急道:“他没留下什么话?”下人道:“回陛下,他说他去看看就回来。”格蕾芙急道:“他的东西呢?”下人道一指身后:“都在啊。” 格蕾芙看一眼,果然那个小包袱放在桌子上,看来南焉认为自己离开时间不会太长。 格蕾芙又去问守卫——守卫都是国家军队的军人,她更信任一些:“你们有没有人看到我的随从出去?” 守卫犹豫的互相看一眼,道:“回禀国主大人,刚才因为镇长先生准备晚宴,很多人进进出出,属下没注意。” 格蕾芙心念一动:“那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没?” 守卫脸色顿时显出尴尬。 格蕾芙皱眉:“那就是有喽?” 守卫吱唔:“回禀国主大人,这……这是镇长先生的私事……” 格蕾芙皱眉:“事关重大,我命令你们实话实说。” 守卫只好低下声音,轻轻道:“镇长先生是个好人,待人非常慷慨热情。只是有时……过于慷慨了——” 格蕾芙想起玛丽说过的话,接口道:“欠了很多外债?” 守卫点点头,低声道:“其实镇长家许多珠宝、摆设、今天用来招待您的一些东西……都是临时租借的,为此镇长先生又欠了不少外债,听说都借到高利贷,经常被催着还款……所以……刚才也有来要钱的人进出。” “这个窝囊废。”格蕾芙暗骂,难怪说起盗贼公会他吱吱唔唔语焉不详,“镇长身边就没有一个人能劝住他吗?” 守卫神色黯淡,轻轻道:“镇长先生是世袭的勋爵,从小便没有这种概念——” 格蕾芙烦躁:“MD,以后得强制给这些白痴贵族开门理财课才行。”又道:“那家伙看来你们都认识了,知道他的据点在哪儿吗?” 守卫伸手指指南边巷子,道:“大概在这条街上,具体我们就不知情了,要问治安官。” 格蕾芙想起白天那个傻瓜治安官,叹口气,随手指向其中一个人,道:“传我口谕,让你们队长派人下来支援,今天晚上随时听我调遣。”那守卫立正敬礼,大声道:“是!”转身小跑离开。 格蕾芙到关押犯人的囚牢附近看看今天被抓“打架闹事”的几个游民,都被收缴了武器,垂头丧气的坐在牢里。格蕾芙一个一个看过去……果然,少了一个人。 格蕾芙道:“你们那个不懂事的治安官呢?” 几个警卫兵互相望了一眼,小声道:“回禀国主大人,长官不在这里。” 格蕾芙皱眉:“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警卫兵茫然摇头。 格蕾芙皱眉:“你们连自己长官在哪里都不知道?” 有个警卫道:“大概在史耐克那里。”周围人迅速向他望去。 格蕾芙一怔,回头看他:“史耐克?” 那警卫道:“他是——”旁边有人道:“汉斯,别乱说话!” 汉斯,他也叫汉斯。格蕾芙皱眉:“好,你们不说就不说。我总能自己查出来。如果我查出真相和犯罪相关,除了这个汉斯,你们全都得连坐。估计问题也不会太大,无非就是发配到‘弗泽恩要塞’去守城,十年八年的也就回来了。趁现在还有时间,你们可以早点回去和家人告个别。”说罢转身要走。 弗泽恩要塞在国家最北端,直接和魔军接壤,几乎每月都要开仗!被发配到那儿去,而且还十年?那等于被判了死刑、缓期十年执行啊!几个警卫都吓尿了,急忙叫:“国、国、国主大人——” 格蕾芙转头道:“想通了吗?”几人面露难色,格蕾芙冷淡道:“想想清楚,你们可是在救自己。那治安官真的对你们好到、令你们可以为了他被发配到弗泽恩去干十年也无怨无悔的地步?” 叫汉斯别说话那个队长打扮的人挺不住了,咽口唾沫:“我们出卖自己的长官,能得到什么好处?” 格蕾芙笑道:“免罪,甚至升迁。” 警卫队长无奈道:“禀国主大人,那史耐克是这方圆百哩的佣兵头子,外号‘蛇佬’,也是这附近所有地下公会的头目。别说是我们,就连……就连镇长大人,也从他那里借了不少高利贷,听说数额高到吓人。” 格蕾芙哼一声:“找到根了。”又道:“他窝点哪儿?” 队长摇头:“禀国主大人,这个长官才知道,我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