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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兰刑扶着容仪声音逐渐变得焦急起来,“师父?”
容仪的脸色正在越来越苍白,兰刑问出这句话后他低声说:“先停一停我想睡一会儿。”
“师”半个字还在口中,容仪的身体就软软地倒了下来兰刑伸手将他抱在了怀中有些不知所措。
湿润的血迹透过衣衫一片湿凉。兰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天空,明行星的光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黯淡过。
他是明行为什么会衰弱至此?
“明行是天煞孤星!”
梦中有人窃窃私语道,“我们都能看出来,难道他自己看不出来?他父母死了行秦也死了,以后谁敢到他身边去,谁敢养他?”
“就是,虽然他是明行但我们凤凰一生要找到一个喂养人才算圆满,但我看明行要找喂养人的话,难。”
“嘘小声点这些话可别让明行听到了他刚刚就在后边睡午觉呢,赶快走,要是惹他生气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唉真麻烦。同样都在梵天进修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要我们处处避让,我们挑选师父,还要看他的意愿真烦!”
梵天三千界,一步一重天。聚在莲池边的小凤凰们散去了,他们身后花海涌动,一个粉白衣衫的少年出现在花丛之后。
那时他还但他并不记得具体多小他在梵天进修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天界百年过去,人间万年过去,他始终一个人,和小龙们居住在他空旷的凤凰殿。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不感兴趣地转过身,走了。
生气?他并不是那种脾气差的凤凰。这种议论声,他从小到大听过不少,但是他不生气,或许是已经习惯了。
他变回原身,圆溜溜的一小团鸟儿,羽翼丰厚而柔软,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边缘无比耀眼。
已经没有人给他梳毛了,他胡乱用尖儿短的喙理了理,但难以转身清理背后的绒毛,他自己给自己梳理了片刻之后,忽而停下来发了一会儿呆。
他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并且又觉得,或许自己是确实需要一个喂养人。因为他需要梳理他的羽毛。
他在梵天无所事事,课不去上,而天界能玩的地方,他也都已经玩遍。老神仙们每天聚而论道,年轻的神仙们又各有各的事情做,同龄人畏惧他,他一般只爱去那个长满了练实的孤岛。
那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些灵识刚开,还在努力修行的鸟雀。
容仪于是腾云驾雾,又去了那个岛上。
他随意摘了一些果子,找了一棵树躺下,闭眼听鸟雀们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的新鲜事。从月老和白泽的争吵,一路说到梵天又新飞升上来哪位神仙没有新鲜事。
他无聊地翻了个身。
一只聪明伶俐的毕方鸟帮他剥好练实皮递过来,一边问道:“明行有什么烦心事吗?”
“倒是没有。”容仪接过练实,咬了一口,“就是无聊。人间不能随便去,天界可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其他鸟儿们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妖魔界危险,里面魑魅魍魉居多,在修行大成之前,长得也不太漂亮,容仪否决了梵天之下的十六界,执行人神域,容仪也不感兴趣无非就是又一个神界,人们对他顶礼膜拜,处处都要循规蹈矩,没意思。
“已知的地方,上神肯定都去过,或者没什么兴趣,那未知的地方呢?”毕方鸟说,“我倒是听人提起过,诸神星盘诞生之初,有许多远古神灵,与天地同寿。如今的神界尚且解释不了的事情,或许都与他们有关比如神灵的命运,神灵的情爱。但至今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上古神灵,盘古女娲这一批,不是已经寂灭很久了吗?”容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