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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一大早,狐狸阿墨就背着医箱来给老夫人问诊了。
昨日开业狂欢,折腾到丑时才歇息,这会子天不亮就出门来给老夫人问诊,也是不容易。但想着老夫人身体安康事关灵芝在顾府的生存状态,自然不敢怠慢此事。
“辛苦胡大夫了。”老夫人卧在软塌上,右手倚着,左手拿着帕子遮住不住的咳嗽。
老夫人的屋里烧着两个炭火盆,屋里已经很暖和了,可是她左手拿着帕子,依旧捂着嘴咳嗽。
“哪里哪里,”阿墨笑着说:“冲着昨日的大花篮,我也得来一趟,跟老夫人道声谢,就是早些晚些的区别罢了。”
邵妈妈听到胡大夫这说,心里自是暖洋洋的,赶紧给胡大夫倒茶。
原本老夫人是不同意灵芝那么着急差人请胡大夫的,但拗不过小妮子的倔脾气,没想到一大早真把人请来了。
邵妈妈看着风尘仆仆,昨夜又是一地的雪,怕是冻得不轻,赶紧命人给火炉再添点炭火。
灵芝也是陪着小心站在一旁,等阿墨的诊断。
(“还好还好,就是年纪大了。”)阿墨放开神识对灵芝说:(“但这老太太身体是真不怎么着,似是年轻的时候遭了不少罪,都是陈年旧急积攒的。估计活过今年还是没问题的,但估计日子也长不到哪里去。”)
(“那怎么办?”)
(“说句不客气的,按着普通人类的年龄,她也差不多到时辰了。”)阿墨说:(“你要就是铁了心逆□□事续她性命,那就拿你的修为吊着命呗,这你肯定会。”)
(“这……有违天道……”)灵芝有些犹豫:(“不好吧……”)
(“呵,还行,你还没太失去理智。”)阿墨口气轻松的说:(“我就是提醒你别干蠢事,咱能做的就是让她不多的日子里有质量的过完,你可别一时脑子抽风,干损阴德的事儿,别人间走一遭,把你先前的修为都废了。”)
(“我知道……”)灵芝说:(“祖母咳的厉害,你想想办法吧。”)
(“知道了。”)
“无大碍,”阿墨对邵妈妈和灵芝说道:“就是年纪大了,受不得这股子寒气。咱先把这股咳意给压下去,仔细别咳伤了嗓子。后面再看看从哪儿开始调理,您觉得如何?”
“都听您的。”邵妈妈感激地说道。
“你们看,我就说是寒气。”老夫人瞪了邵妈妈和灵芝一眼,说:“我自己个儿的身子能不清楚吗?你们这两个小题大做的!”
阿墨在邵妈妈事先准备好的纸上写下了方子,递给邵妈妈,说:“这方子只是给您收好备着,老夫人的药我亲自来熬,您只管命人每日午后来我店里取便是。”
听到胡大夫这么说邵妈妈赶紧道谢:“那是最好不过了!我就觉得府里那帮下人做事毛躁,煎个药,要么就是没够时辰,要么就是水大水少的,总觉得不可靠。”
“您放心,我医馆里的学徒都是我手把手□□出来的,看病问诊不够,但熬药还是靠得住的。”阿墨说道,让邵妈妈放心。
老夫人也在一旁点点头,道谢。
邵妈妈赶紧拿出二十两银子,塞进阿墨手里,说:“那真是有劳胡大夫了。”
狐狸假模假样地推托了一番,最后还是收下了。说实话,给一般的老人家看病,富户撑死也就给五两银子了,二十两真是笔巨款。而且给老夫人看病,赚钱都是其次的,毕竟铺子都是灵芝给的。但以人类的想法来说,不收这钱,老夫人自己不放心,遂也为了她能安心,阿墨便拿下了这笔钱。
阿墨问诊完毕,邵妈妈依着老夫人的意思命人套了顾家最好的马车送阿墨回去。这次阿墨是真想推脱,坐马车还得一路挨着冻回去,自己凭着法术,分分钟就回被窝里了。但拗不过人类的热情,也只好苦着脸选择挨冻了。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老夫人一脸慈爱地看着孙女儿,说:“开开心心去玩吧,我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