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 都美滋滋地做起了精油和纯露的发财梦。结果晚上郑国强同志一边吃夜宵一边给她打电话时,听说她给产品起名叫“美人香”,立刻大摇其头:“这名字也太没力度了 一点记忆点都没有。”
陈凤霞也不觉得自己眼光有多独到,就是时间太赶了 她得尽快吧这些都确定下来 给玻璃瓶厂下订单的时候,这边物料预热就得上网。等订单达到一定的数目,这边的后续流程继续才没问题。
“别说漂亮话,你倒是给想个能用的名字啊。还有美人谷、女儿香 他们想的。”
郑国强想了想:“你看空谷行吗?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杜甫的诗,杜甫知道不 唐朝的大诗人。”
陈凤霞直接“切” 别埋汰人 杜甫她能不知道吗?不就是那个“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那位吗?
啧啧,从古到今住房难都是大问题。
郑国强叫她的发散性思维给逗乐了 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对对对,就是那个杜甫。怎么样 空谷这名字还不错吧。”
陈凤霞想了想:“要不,干脆一头一尾,就叫幽谷吧。”
似乎也行。
郑国强倒补勉强:“你跟他们再商量下呗。对了,你这打算在涌泉县待多少时间啊?”
一开始讲一个礼拜 现在都快半个月了。
说到这个,陈凤霞就一肚子苦水:“甭提了,我感觉完全指望不上。想让他们自己动不可能 他们怕亏本,他们就想给我打工。”
郑国强哈哈大笑:“那陈老板你的人格魅力惊人啊。人家外来户都怕招不到工人,你这边是大家都往你身边凑,果然自带光芒。”
陈凤霞翻白眼:“我还自带buff呢。”
郑国强茫然:“啥?”
陈老板赶紧清清嗓子:“没啥,就是那个吧,哎哟,我喊梁艳红他们给我在深圳再买套房吧。”
梁老板现在网上二手手机跟bb机的生意做到飞起,一批货接着一批货往外面发,网上走的订单销量都赶上线下实体店了。因为线上生意都是邹鹏放暑假过去后帮她打理的,所以梁老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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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接拿挣的钱当首付然后贷款,用邹鹏的名义又给孩子买了套房。
哎,趁着现在还没限购政策,多攒几套房当包租婆多幸福啊。
郑国强以为妻子又要扩展在深圳的业务范围,给“吃什么”的外卖骑手买房子当宿舍,倒不奇怪:“应该的,刚开始做那边的生意,投入大正常。”
陈凤霞又叹气:“我不是想这个,我是在给这边做打算。万一到时候摸摸香没销量,油橄榄又不挣钱,回头我还能卖了深圳的房子来填这边的窟窿。我总不能让人给我白干活吧。”
她重生前一没背过大奖号码二没研究过股市走向,想要高光挣钱根本没戏。她唯一能确定稳赚不赔的买卖就是投资房产啊。
郑国强又好气又好笑:“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还没开始呢,你就泄气。给你说点开心的,漂流红了!现在每天都爆满。就这个月,已经又开了十家农家乐。都不用我们安排,村里人就把自家的小楼给空出来,专门招待过来玩的客人。”
陈凤霞惊呆了:“真的啊?可以啊,这么快。”
“可不是,我那会儿还担心没人,想方设法找人过来呢。哪知道这个说红就红了,我们连广告牌都没来得及做好呢。”
至于是怎么红的,那得归功于论坛。放暑假了嚒,好多家长会拖家带口,领着老人孩子一块儿出来玩。家里有车的,能弄到车的,会选择自驾游。没车的,那就坐车出门旅行。
本地市民论坛里都在议论上元县的漂流。这是新项目啊,周边地区独此一家。要玩漂流,不用去深圳世界窗也不用到处跑,江海就有现成的。住在村子里,人家难得明标价码,不狮子大开口宰客,比住旅馆吃饭点便宜。
郑国强得意洋洋:“村里有户人家养鸡的,这下连鸡贩子都不用找了。他家的鸡光被农家乐买了吃都不够。”
陈凤霞震惊了:“都到这程度了?”
郑国强掩饰不住小得意:“你以为呢,大家出来玩的热情还是很高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小打小闹,比深圳世界窗差远了。我打听了,人家的峡谷漂流每天的人流量,一个月得接待上万人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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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们,漂流长度比人家长,还达不到人家的三分之一。这说明这里大有潜力可挖。
陈凤霞哈哈直笑:“那可不能比。人家项目多,不玩漂流还能有别的东西。上元县那里条件跟不上,葡萄采摘还有卡丁车其实不稀奇,好多地方都在搞,还没形成气候。”
郑国强遗憾也没招,倒是想起了妻子上次说的那个婚庆民俗村的事:“我想往这边再挖掘下,看能不能弄成特色艺演出。像世界窗,他们有创世纪,也能吸引不少人。”
不能因为漂流项目现在火就高枕无忧,这是天热的时候才能玩的项目。等天冷了你白送人家漂流,人家都不要玩。而一年四季,你总不能裁减着过日子吧。
得多弄几个项目,确保一年到头都有游客上门,才能稳定收入。
陈凤霞想了想:“也行,你们县里的剧团什么的不是日子不好过嚒,还不如排练了就在景区表演,这样固定下来,也能不断地推出新节目,不至于荒废了。”
之前他们下乡去村里演出,都是人家点戏,来来回回是老一套。想搞创新,一是没钱投入,二是人家也不认你的新鲜玩意儿。
郑国强笑了起来:“这个倒可以,经费还可以从县里化艺术专项资金里头抠。”
陈凤霞哈哈大笑:“你现在都成葛朗台了,一天到晚琢磨着从哪儿抠钱。”
郑国强振振有词:“那有什么办法,钱都是越花越少。”
隔了道门板,陈敏佳竖着耳朵听屋里不时传出的笑声,忍不住羡慕:“嬢嬢跟姑爹感情真好。”
这叫什么?分明就是在打情骂俏。
郑明明却深谙父母的作风,毫不犹豫地摇头:“我爸妈肯定在谈他们手上做的事。”
那些家庭杂志上老说什么不要把工作带回家,要将家庭跟工作切割开。她就奇怪,两者都切割了,你不跟家里人说家外面发生的事,你跟谁讲?什么说了对方也不明白,你不说人家才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才是真的。你越不说,人家越听不明白啊。多说说,不就晓得前后原委了嚒。
要多交流,才能彼此理解。
陈敏佳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估计我爸妈是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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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了。”
为啥,都担心对方惦记自己的钱呗。别看这两人已经复婚了,却是彻底分开理财模式,花钱也是标准的aa制,算的可清楚了。
就连爷爷奶奶都抱怨过,可惜无效。
郑明明安慰了她一句:“各有各的相处之道吧,少年夫妻老来伴,说不定你爸妈这样才能长久过下去呢。”
两人极为默契,谁都没再提那位阮成,只抬头问吴若兰:“你妈跟方叔叔怎么样了?”
吴若兰打定主意置身事外:“我不参与我妈的感情问题。我们说好了,要给彼此自由的空间。”
陈敏佳自言自语:“大人真奇怪。”
吴若兰索性一摊手:“我倒觉得我妈这样也不错,谁知道现在好以后又怎样呢?当初我爸为了娶我妈也是跟我奶奶他们抗争了好久。用那句话来说,叫我又相信爱情了,可后来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郑明明“唉”了一声,安慰吴若兰道:“你们家算不错的了,起码你妈拒绝你爸之后,你爸也没再纠缠。要是跟阮成他前妻一样,才是真的崩溃呢。”
哇!那一位,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存在。就连吴若兰都摆手,拒绝三连。妈呀,谁摊上这样的角色都得疯。
陈敏佳也跟着担心起来:“你们说,她会不会追到鸿安镇去啊?”
要是真追过去,阮成又躲不开的话,那他肯定会重新回江海了。因为跑再远也没意义啊。
真那样的话,难不成再把他弄到香港台湾去?可也得有事让人做啊。
郑明明和吴若兰同步点头:“那是一定以及肯定的。”
阮成到鸿安镇办枕头厂又不是什么秘密,他肯定得和以前生意上的朋友联系,才能把厂子办起来啊。而天底下永远少不了那种自以为是的好心人,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孩子还小总要父母双全,反正,他们总会自以为高尚又善良地将不让跌入过泥潭的人逃离,会想方设法把人重新拽回头。
陈敏佳又开始犯愁,自言自语道:“那到时候怎么办?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能怎么办,凉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