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霞做了柿子饼拌了大盆蔬菜沙拉,又豆浆机打了玉米汁。这样就是他回家不吃晚饭,也不会饿肚子了。
辛苦的老母亲端着吃的出去的时候女正在绘声绘色描述飞机降落机场的场景。她经常在报纸杂志上发表作文,渲染手的驾轻就熟分惊险都被她描绘成了十分。
饶是陈凤霞亲临现场两回依然在旁边听得跟着惊乍。
郑明明不仅己说的天花乱坠,还要时不时ue声吴若兰跟邹鹏:“是不是呀?不?”
吴若兰向来在同学面保持侠女风范,就挺酷的小姑娘。于己朋友的提问,她也就是简单的“嗯”“啊”声算是给予了肯定。
邹鹏可没有她的淡定被点到名了,就情绪激动地附和:“是啊,好吓人的呢我真害怕飞机会掉下去。但是别好看真的像颗大珍珠闪闪发亮。”
可惜他语文作文也就是班上及格线水平,词汇量有限,反反复复不过这几句然比不上郑明明说的精彩。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毕竟到了2020年还有10亿国人没坐过飞机。何况是1997年的农民工子弟小学的学生呢。
在场的其他小朋友别说坐飞机了,除了天上飞过的那高高的小小的像影子样的存在之外,他连亲眼见过飞机都不曾。
所以坐过飞机的邹鹏,还到过香港机场的邹鹏就是万众瞩目的象。
好厉害呀,他坐过飞机呢,还是去香港
小学生的眼睛亮晶晶王月荣更是发出声哀嚎:“我也好想坐飞机。”
其他人跟着点头,她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啊。
啊,邹鹏好幸福。他妈妈真的好爱他,还带他坐飞机呢。
他妈妈的运气真好,居然可以抽奖抽免费的机票。
他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好运气。
郑明明想了想,给大家指出了条可行性出路:“可以好好学习呀,将来参加国比赛,就能坐飞机了,那也是免费的哦。小宇哥哥就是这么坐飞机的。”
王月荣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哀嚎得更加真情实感了:“那我还不去买彩票呢,奖的机会都比这个大。”
说着她突然间跳起来,跑到邹鹏旁,伸出手摸了下他的脑袋,振振有词:“让我沾沾好运气。”
其他同学像是得到了提示,也跟着围在邹鹏旁,人人都伸手摸了把他的头,嘴里嚷嚷着:“让我沾喜气。”
陈凤霞不得不庆幸邹鹏这孩子年纪还尚无秃顶的烦恼,不然他的脑袋肯定瞬间就蹭光瓦亮了。
她看了眼咯咯直笑的女,在心叹了口气,果然是长江后浪推浪啊,女比她聪明。
无论大人还是孩子,被羡慕都比被同情感觉舒服。
因为好的强大的才会被羡慕呀。
门铃响了,方任站在门口看见小孩子笑闹成团,也不由地露出笑容,赞叹了句陈凤霞:“还是陈老板家好,老远就能听到笑声,真叫人欢喜。”
陈凤霞笑着邀请方进屋:“来来来,正好,我做了柿子饼,边吃边说。”
方任笑着跟她进书房:“那我就沾小朋友的光了。”
陈老板下午就打了电话给她,当时她正在给马上要结婚的新人彩排明天的婚礼流程,忙到这会才抽空过来。
“说让我帮忙找编剧,到底是什么意呀?”方任半玩笑半认真道,“打算拍电影吗?那我倒是能给拉出队人马来。”
陈凤霞笑着摇头,递给她本婚纱照影集:“看看这个,我从台湾带过来的。”
方任从头翻到尾,越看越惊讶,这就是本故事集呀。只不过画本书是画上去的,这是拍的照片。
陈凤霞点头:“没错,台湾的婚纱摄影业已经发展的非常成熟,他已经做纸上爱情片了,咱现在还在做标本。我找帮忙,就是想有样学样。我连广告词都想好了,来梦巴黎,定制专属于的爱情故事。这拍故事就得有脚本,脚本不能随便乱编,还得请编剧帮忙。”
虽然每个人的爱情故事不尽相同,但大致的套路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些。
从校服到婚纱,从朋友到恋人,青梅竹马,欢喜冤家,相亲奇缘,这些大方向的模板可以先定下来,然后根据个人的具体情况进行细节更改,拍摄出属于新人己的爱情故事。
她晃了晃漂洋过海跟随己回来的婚纱摄影集:“就像这样。”
方任恍然大悟:“哦,就是要找人写琼瑶剧,腻腻歪歪的那种。”
陈凤霞摇头,郑重其事:“现在琼瑶的故事不红,小姑娘都喜欢席绢于晴。席绢最红,小赵说她的同龄人就没谁不看席绢的小说。”
方任已经隔了辈,就满头雾水:“席绢于晴又是谁呀?”
她不知道没关系,她能找到编剧就行。人家是同行,然要比她清楚。就是不清楚,现学也能学清楚。
方任点点头,大方应下:“这事应该不难,现在他也在找活干呢。”
进入90年代,在经济挂帅的浪潮冲击下,在电视录像带走进千家万户的背景,整个国内的话剧行业都陷入了急剧的萎缩状态。剧场缺少观众就没有门票收入,上级拨款又极为有限,钱都没得发,那还谈什么文艺创作?
能改行的话剧演员赶紧投入影视圈,没办露脸的幕后工作人员比编剧之类,就得想方设己攒活,弄点外快补贴生活。
陈凤霞笑了,大方表态:“那就请各位老师好好创作,只要本子好,稿费绝少不了。”
她剧团创作的剧本倒是挺有信心的,不担心方跟不上时代发展。
上次郑国强弄来门票带他去看的话剧,她就感觉挺好的,很有意。
果剧团编剧创作的剧本真达不到浪漫唯美清新俏皮的标准,她还可以找影视专业的学生帮忙。他更加了解年轻人的心态。
真正不行的话,那就直接扒席绢的小说,按照人家的大致脉络靠故事,反正还要按照新人的具体情况来确定拍摄细节。
方任不知道她的步走策略,就试探着问她:“只拍纸上爱情片吗?其实也可以拍成电影的,让新人直接当电影角,那多浪漫多有纪念价值呀。”
陈凤霞直接摇头,说了件相当残酷的事:“哎哟,看好莱坞电影好看,是因为人家演员长得漂亮。这般人平常瞧着挺好看的,上了电影,镜头底下根本没办见人。”
她想到己被电视台的镜头拍出来的样子,就心塞。那个冲击力实在太大了,后面看多少遍己的艺术照,都没办成功洗脑己那就是。
方任难掩失望:“不行啊,唉,我还想能让他拍上片子呢。”
她嘴里的他是她在电影厂的朋友。
跟剧团样,国营电影厂的日子也相当不好过。在港台电影跟好莱坞大片的冲击下,整个国产片市场都处于无力抗衡的状态。挣不到钱就没钱拍电影,没有电影出场就更加挣不到钱。于是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方任的朋友已经好几年没拍片子了。为了拍己的电影,他简直挖空心,最终还是无能为力。
陈凤霞听了方任描绘的场景,不由得阵心酸。不过羊毛出在羊上,要不要拍正八经的爱情电影还得看消费者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