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只是为了看姜彧,眼下见过人了,就安定不住,想出去浪了。 对于她的要求,裴俊卿基本都是不会拒绝的。 而郁晚本来就宅,再加上也没有当电灯泡的爱好,于是就主动撤了,跟慎言回王府了,继续她之前还没做完的衣服。 姜彧快傍晚的时候才回来。 郁晚见他神态惬意自然,便知晓事情应该进展的很顺利,询问了姜彧一番后果不其然。 因为了解皇帝的性子,也知道他根本不会重罚姜恺,所以从一开始,姜彧的目标就不是姜恺,而是姜恺身边的几个得力干将。 人证物证齐全,而且这次姜恺确实做的过分,皇帝也不好为他开脱,干脆顺了姜彧的意,削了姜恺的一部分实权,又适当地给姜彧放了些,这件事情被就此抹过。 姜彧说完,见郁晚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在她额头弹了下,“这个结果我一早就才知道了,也有准备,别担心。” 郁晚揉着额头,“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疑惑什么?”姜彧追问。 “你绝不觉得……这次的姜恺有些太急切冒进了?” “冒进?” “嗯。”郁晚点点头,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剧情里的他算无遗漏,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就算是做了,也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人轻易抓到把柄的。但如今天下都知道你们不合,而且你俩又一起平叛,只要你出了点事,他就脱不了干系。然而他却偏在这个时候联合胡陈伟埋伏你……依他过往的谨慎多疑,按理说根本不会做出这样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书里姜恺爱惜羽毛的很,行动向来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像这种会给他招黑的事,姜恺一般是不会去做的。 姜彧听罢笑了下,揽住郁晚,板着脸,故意不悦地说道:“虽然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是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了解姜恺,让我很不高兴。” 郁晚翻了个白眼,握着他的手,“放心,我只喜欢你,不喜欢别的。” “真的?”姜彧勾住她的下巴,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悦耳,又带着几分粗粝的沙哑,“真的喜欢我?” “是啊,喜欢你。”郁晚也是最近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之前还在愁要怎么说出口,眼下就这么说出来了,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我也是。” 这个时候这么好的气氛,谁还管他姜恺不姜恺了,当然是先亲热亲热,之后有空再说咯。 等两人再回到这个话题时,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 姜彧靠在床边,墨眸微微眯着,神色惬意而餍足,“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想我大概能猜出原因。” “是因为为什么?” 听到这里,在床角缩成一团的郁晚瞬间来了兴趣。 姜彧指了指自己的脸,“亲我,我就告诉你。” “……刚刚不是才亲了吗?” 要不是姜彧及时刹车,她几乎都要以为姜彧要趁这个时候办了她。现在又来,她有点吃不消啊。 “刚刚是我主动的,不算,现在要你主动亲我,才算。” “……”好吧,这都是理由了。 郁晚认命叹了口气,从床角爬了过去,正要亲上的时候,姜彧却突然转头,四唇相碰的瞬间,郁晚再一次被压倒在床上。 这么磨蹭的时间就更久了。 等被姜彧松开的时候,郁晚觉得自己的唇都要肿了,踹了姜彧一脚,继续回到她的墙角,抱着被子缩成一团,不理姜彧了。 知道自己把人有点惹毛了,姜彧也就不卖关子,“你的到来和我的重生,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周边的人和事,对吧?” 郁晚沉吟了片刻,而后点头:“嗯。” 最明显的就是就姜樱和裴俊卿了,按着书里的时间来算,姜樱早都已经……而裴俊卿也该心病成疾,卧病在床了。但现在却是两人相处愉快,气氛和谐,粉红色的泡泡正逐渐成型,可谓是天差地别了。 姜彧又问:“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能让姜彧在这个时候问起的,应该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可她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于是只好摇头:“不知道。” “笨。” 姜彧叹了口气,无奈道:“今天是十月二十七了。” “所以呢?”她知道今天是十月二十七,但她就是想不出今天有什么特殊重要的。 “没有所以。”姜彧扶额,“我问你这个,只是想告诉你,现在距离小说里结束的那天已经过去很久了。” “是吗?”姜彧不说郁晚倒还真没注意过,一想还真有些可能。 按着小说原文的时间来算,宋城之乱还没发生就该大结局了,但是现在…… 大结局估计得到猴年马月了。 “没去宋城之前,我就觉得姜恺有些奇怪,很多他从前不屑的事情,他如今是一个不漏地都做了。”姜彧说道,“现在的姜恺,跟当初的那个他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郁晚歪了下脑袋,“就是崩人设的意思是吧?” 姜彧思索了下,而后点头,“大概吧。”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崩人设”是什么意思,但大概能确定是在附和他刚刚那句话。 “这个时候该吃饭了,走吧。” “……好。” 此刻的誉王府 “月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扶着苏凌月做好,姜恺随之在旁边坐下,看着苏凌月,神色歉疚。 是他太疏忽了。 从一开始母妃就不喜欢月儿,可他却因为自己的愚孝,一直让月儿忍着再忍着,试图用相处来让母妃改观。 可他母妃是个什么性子他还不了解吗? 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接受月儿,那无论月儿做了多少努力,她都无动于衷。 他离开的时候月儿还好好的,可这不过才一个月多,人就憔悴了这么多,而且连胎位都不稳定了。 荣贵妃是他的生母,他不能跟荣贵妃发脾气,这段时间真是委屈月儿了。 “恺,别自责,是没事的。”苏凌月并不愿意见到心上人如此低落的模样,笑着转移了话题,“你这次没受什么伤吧?” 从姜恺走后她便被荣贵妃带进了宫,然后从早忙到晚,根本接触不到外面。而回到柘阳侯府的生活惬意轻松,她一下子就嗜睡起来,而柘阳侯也不想让她多想,便不许下人在府中提起。因而到现在了,苏凌月也仍旧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事。” 姜恺并不想隐瞒,因为就算是他不说,依着苏凌月的聪明劲儿,也会猜到的。 于是他将战场上的事情给苏凌月说了一遍,也希望苏凌月能给自己拿个主意,提个醒。 一个人的想法总会有不足,而苏凌月就恰好能给发现他计划里的漏洞,然后指出来,和他一块儿想应对的措施。 从前都是这样的,然而这次,苏凌月在听了他的话后却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笑着道:“不论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姜恺愣了愣,虽然在笑,可心里却在疑惑。 等姜彧离开后,苏凌月面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她捂着脑袋,不住地摇着头:“怎么可能呢?” 苏凌月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聪明才智,可现在,面对姜恺所说的一切,她竟一个应对之策都想不出来。 而且,只要一想到这些,脑袋里就是一片空白。 就好像有人根本不允许她去想一样。 她能让姜恺一见倾心,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她的聪明。 眼下她没有办法给姜恺带来帮助,那她和姜恺的感情,还能一如既往吗? 这个答案,苏凌月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