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3 章(1 / 1)东宁郡主首页

东宁睡的是以前韩尉的房间,韩尉的师傅孤虚子云游在外,极少回来,他的房间在最东面,倒是空着,但因和西靖的房间一墙之隔,东宁可不以为西靖会点头同意初来乍到的奶娘和他隔墙而卧。    再者,南尊北卑,东首西次。一处房屋,最东面的房间向来是家中的长者、贵人所居,安排一个奶娘住进去,也不像话。    奶娘初来的时候,西靖吩咐她把带来的东西放去了东宁的房间,大有让她在东宁的房间安置之意。东宁从小随身的也有奶娘,幼时也多有奶娘伴宿,倒不介意和她同房。只是她房间的床小,奶娘又形体壮硕,小孩子人小占的空间一点都不小,三个人挤在一处着实不便。    就在她为奶娘的睡处伤神时,吃了晚饭,西靖嘱她把她的东西拿去东间房,大有让她睡在东间房之意。其实东宁也没什么东西,和亲途中被弃,除了随身穿的一件中衣,一个耳珰、一点首饰也无。后来的一切都是西靖帮忙置办的,衣服、首饰居多,一两件小玩器,余无别物。但与睡在东间房相比,她宁愿辛苦的和奶娘挤在西间房。    西间房与西靖的房间好歹中间隔了一间房,又添了奶娘,日后西靖想随心所欲的乱来也不行了。东间房就不同了,与西靖的房间只隔着一道墙,又是打通的,没有装门,只有一道帘子隔着。真住进去,西靖来往出入她的房间不要太方便,就是发生点什么,夜间神不知鬼不觉的,也没人知道。    东宁不乐意,拒绝道:“这……会不会不合适?”    西靖没有同她多言,只神情淡淡地说了句道:“或者,你更想睡我的房间?”    这话听着简单,东宁却知有威胁和不容置喙之意。要么睡东间房,要么睡他的房间,他只给她这两个选项,讨价还价是别想的。怕和他硬碰硬惹得他不快,最后反弄得自己吃亏,东宁回房拿了衣服,因圆满夜间还要吃奶,跟着奶娘睡,她一个人怏怏地去了东间房。    到了晚间,西靖果然去了她的房间。东宁已经睡着了,睡梦中只觉被什么压得难受,醒来就发现他在她的上面。她的衣服已被解开了,他手上的动作有些重,弄得她有些疼。刚醒来就碰上这种事,她一时有点懵,不知怎么反应,呆呆地任他吻着。    他的气息很乱,粗重的呼吸声不像是他会发出的,也是她从没有听过的。床像是经不起二人交叠的重量,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清亮。    东宁反应过来,推他道:“不要,会吵醒奶娘的。”    西靖似闷笑了笑,白日里他常面无表情的,从没有对她笑过,夜晚二人仅有的几次亲热,他不止一次地对她笑。他似是很喜欢同她的亲密,只听他言语明显愉悦地道:“那一会你不要叫得太大声。”    东宁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此刻他发出的声音比她大多了,为什么还会说出她不要叫得太大声的话?她没有叫啊?然随着他的手不断深入地对她身体的探索,她的气息和他一样乱起来,才渐渐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捉住他的手,近乎崩溃地祈求道:“停下来,求你停下来。”    西靖从不是个君子,也没想过当一个君子,他对东宁势在必得,不在乎用什么手段。之前一直忍着不碰她,一方面是觉得她太小了,十四岁的女孩子,跟他生活的几个月,他都能感觉她的身体,类似于树枝抽条那般的成长;另一方面,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也确实像韩尉说的,他一点点的蚕食鲸吞,有攻她心防,让她对他死心塌地的意思。    是夜他原也没打算碰她,日渐频繁的肌肤相亲,亦不过是想让她慢慢熟悉适应和他的亲密而已。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真当她身姿柔软的躺在身下任他施为,他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清心寡欲,他想要得更多。    明月高挂,银辉透过与厨房脉脉相望的窗子艰难地照进房间,在地上留下一道光晕柔和的白线。有扑簌扑簌的几声翅膀扇动的声音,是树上的乌鸦在飞。云潮涌动,万籁俱寂。    东宁看她的祈求并不能让西靖停下来,心里涌现出一抹绝望。正当她不知如何阻止西靖的再进一步时,西间房里传出一阵啼哭声。是圆满在哭,她终于填饱了肚子,声音不再细弱无力,哭音嘹亮,春雷一般响彻云霄,惊醒世人。    奶娘似被她的哭声惊了下,东宁听到她有些慌乱地安抚她,对西靖道:“满儿哭了。”声音虽力图平静,尾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    西靖嗯了声,他已停下来,伏在她身上平复着混乱的气息。    好事突遭打断,东宁能感觉到他的不满,不敢再刺激他,轻轻地推他道:“你能下去么?你压得我难受。”圆满已经不怎么哭了,怕他春意复燃,到时圆满可不会再哭一场救她,只想赶快隔开些二人的距离。    西靖叹息一声,意味不明地道:“这么娇气,以后可怎么办。”抱着她转了个身,就换她在上面,他在下面了。    东宁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也不习惯和他的新姿势,手抵着他的胸、膛欲拉开些距离,却被他捉住手,放在唇上亲了亲,不乏温柔地问她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东宁自是被他刚才的反应吓到了,默默的,没说话。    他不可能永远不碰她,二人结合是早晚的事,西靖明知她确实是被吓到了,也没空口承诺不会再有下次的话,拥着她睡了。    奶娘来了以后,孩子哭了、饿了、闹了……自有奶娘照管,东宁身上的担子轻了很多。她有奶娘陪着,再不怕留在家中,也不和西靖出去采药了,圆满没什么衣服,有空她就给她缝些衣服、鞋子,这些都是她以前在家惯常做的,对她都不是什么难事。    这日西靖出去采药了,圆满在房中睡觉,奶娘洗了尿布,陪在院子里做针线的东宁说话。拿着东宁做给圆满的小衣服,摩挲着上面的刺绣,赞道:“夫人的手可真巧,瞧这花绣的,跟真的一样。”    奶娘初来便错以为东宁和西靖是夫妻,圆满是他们的孩子,一度羡慕东宁做了母亲还保有未嫁姑娘的好身段,称她为夫人。东宁也没纠正她,倒不是不想纠正,放任她一错再错,实是没办法纠正。    别说她和西靖夜间多有亲热的举动,就是她一个未嫁姑娘家,不清不楚的和一个年轻男子在山里生活又算什么事?她和西靖白日里虽交流不多,但从没红过脸,拌过嘴,表面上一团和气地处着,与寻常的年轻夫妻没什么两样,绝没有人相信她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受制于他、是被逼无奈的。    她总觉得她将来是要回大周的,和奶娘的交集有限,她误会了便误会了,不影响她现在和未来的生活。不然真纠正了她,她不敢想象她私心里怎么想她。    好在她当着西靖的面喊她夫人,西靖也没纠正她。针对这一点,东宁还是很感激西靖的。毕竟尽管二人做了很多逾礼的事,他从没有说过要娶她,怕也从没有过娶她的想法。而她也不需要他娶她,她只希望哪天他大发慈悲放了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淡淡地笑回奶娘道:“不过随便做做罢了。”    奶娘初来,米面店的掌柜便叮嘱她,用她的这户人家不比寻常人家,要她少说话,多做事,能不打听的就别瞎打听。掌柜的带她在山里转了几转,她见住得那么偏僻,暗想也不过是个山野人家罢了,能特殊到哪里去?后来见到男女主人,只觉男的俊,女的俏,一个个风神俊美的,不像尘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