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几名禁卫在宫中查找多日,都没有找到小洛儿的踪迹,难道小洛儿是在宸妃娘娘身边?
宣于璟沉思了良久,看来今后,还得想法多靠近澄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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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引文王妃的离开,守在康宁宫外的其他宫眷也逐个散去。每一个人经过宸妃身边,都有着各自的想法,其中最着急的当属秋戈了。
眼看着乔姑娘受难,她却无法向主子明言。
“修予,主子不是一直想要把宸女带回西疆吗?如今宸妃有难,若是主子能帮上一把……”秋戈只能悄声地在修予这里旁敲侧击。
“帮什么?这种时候,主子心里头高兴还来不及呢。”修予道。
“主子——他——怎么能高兴呢?!”秋戈心急如焚,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主子怎么能不高兴?”修予说得理所当然,“正是因为主子想带宸女回西疆,这才是一件好事!你想,若是宸女在宫中过得舒舒服服,又怎会愿意离开?她在王上太后那里多吃一点苦头才叫好呢!”
修予顿了一下,又附在秋戈耳边说:“叫我说,太后还是罚轻了!像以碎玉为礼这种大不敬的事,应当罚个杖刑才好!”
“你——你怎么能这么想!宸妃娘娘她——”秋戈蹙紧了眉头,见修予那自以为是的“头头是道”,思绪更乱了。
“什么宸妃娘娘,你还真把她当娘娘了?”修予随了主子,打心底也是看不上宸妃的。
“我——我当然没把她当过王上的后妃。”秋戈心里永远只有乔姑娘,主子的乔姑娘!
“那你还有什么看不过眼的?”修予不明白,秋戈今儿个是怎么了,一见宸妃受罚,就手足不安的?
“我,我当然看不过眼了!”秋戈直面着修予,心里头的着急苦闷实在是瞒不下去了。
真的瞒不下去了……
“宸女她——她就是乔姑娘!”
秋戈此言一出,修予先是愣了一下,转眼间又不以为然地否定了:“你该不会是还想着当日在梅园的错觉吧?宸女脸上的红记你又不是看不见,她怎么会是乔姑娘?”
“她真是乔姑娘!”秋戈急得直跳脚!“我也不知道那红记是怎么回事,可你还记得那日绣球在昌琪宫中叼了竹蜻蜓玩耍吗?”
“当然记得,那不是主子的么?”修予道。
“不是,那是宸妃娘娘的!她就是乔姑娘,我已经去澄凝宫确认过了。”秋戈把当日的事一五一十与修予说了,又从怀中掏出乔姑娘最后传出的纸条:“切不可与冰木头言,险!”
修予一见“冰木头”三字,整个人就如被雷击了一般!普天之下,也只有乔姑娘敢这样喊主子!
可她,怎么就成了宸妃娘娘了呢?修予在满脑子混乱中百思不得其解。他一想到自己方才还说太后罚宸妃罚得轻了,不禁抬手连连打自己的嘴巴子。
一时间,就连修予也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
他知道这事儿不能告诉主子,要是让主子知道了,恐怕当下就会找了借口为宸妃说情。他们在昌琪宫已然是自身难保的境地,再与宸女扯上关系,以后的日子还不知该要如何艰险。
可不告诉主子——主子将来知道了,再想起今日还因宸女受罚有过高兴之情,又不知该心疼后悔成什么样子了!
修予与秋戈深一步浅一步地回到昌琪宫中,两人都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发呆。
修予哀叹连连,看得秋戈又后悔了起来,本以为多一个人分担,心里能好受一些。可谁知到头来,只是又平添了一人的哀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