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直盯着王爷的表情,却读不出什么,她静默了一会儿,徐徐起身:“既然王爷还有正事,那臣妾就不在此阻挠了。臣妾明日就启程去为太后祈福,恐怕要过上四五日再回,王爷记得要保重身子,别太累了。”
“这话该是由本王来说才对。王妃累日奔波,路上定要小心一些。”宣于璟语中的关切让人分不出真假。
引文王妃挂着笑容出门,才离开东苑,就见烟鹊急匆匆跑来。
“王妃娘娘,别院里还是没有那女子的踪影,看样子,她确实是失踪了。”烟鹊回报说。
“知道了。”引文王妃淡然地回了一句。
眼下那女子的事已是其次!王爷的酒友齐方卿今日当上了掖沛庭的庭志。官职虽小,却占了个要处!
那齐方卿赋闲已是多年,饮酒声色,才与王爷走近乎了,怎么突然就入了掖沛庭呢?
引文王妃踱步而思,王爷近日总以读书为由留在别院当中,也不知是真是假?
再往回追想,一切的变化,都源于那场突如其来的落马!落马是真,王爷的伤势也是真,这都是她当时就确认过的。可唯一还不确定的就是王爷的“无用”。
另一边,宣于璟脑中也警声大作。他连日逗留别院,是否已让王妃起疑?
如今需要关切的政事繁多,他若搬回王府,只怕留下的破绽更不胜数,与方卿、元昼的会面也多不便。
还有,樊诸梁的事尚无头绪。
宣于璟连连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家事、国事掺杂混乱的滋味儿的确不好受,更何况他还处于绑手绑脚的境地!
有太后在上,诸事难行!
等等!
太后?!
兰花?!
樊诸梁?!
宣于璟脑中如闪电般惊现了一个想法,他记得在齐方卿府上有一幅古画“夜兰”,画中的兰苞要到月下方显绽放!
只不知,如此妙作,方卿肯割舍否?
勤王开门唤来了闻举,只吩咐他想法儿给方卿传一句话:“夜户梁不清,兰下后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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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琪宫。
修予才走开了一会儿工夫,主子的书房里就好似出了“惊天大事”!
“绣球!快把东西放下!”宣于崇正挽着袖子与猫对峙!
“绣球”这个名字,宣于崇也是从上次小猫勾走了他装姻缘符的锦袋,回来以后从里头的字条上得知的。
小猫对他一直不搭不理,直到听见“绣球”二字,才勉强反应了一下。
修予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场景,立在门外,不禁打起愣!
主子口中的“绣球”是指猫?
主子给猫起名字这件事,就足以让他重新审视天地与人生了,何况还取了个“绣球”这样一个名字!
此时,他是不是该装作没听见,转身走开比较好?
修予正进退两难着,就听主子朝自己喊了一声:“修予!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它拦住!”
修予闻言,连忙拦在了门口,他正想着主子今天怎么又和猫过不去了,就见小猫一个转身疾跑,口中叼着的东西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