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妹儿要带着松泉直冲云霄的提议,在松泉碎碎念的绝望哀求中,被迫作罢。
等大尾巴重新落在甲板上,松泉被烦了和墩子扶着,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爬了下来,抚着自己胸口,惊魂未定。
要不是还有一只木头假脚支撑着,松泉的腿脚真的都吓软了,险些瘫坐在甲板上。
要是那样,可真的是半点仙女儿的样子也没了。
刚才,大尾巴只是慢慢的绕着连家船,稳稳当当的飞了一小圈,这会儿还有些意犹未尽呢。
它不满的缠着咚妹儿,使劲蹭着她的腿,把咚妹儿给拱得一跟头一跟头的。
“嘿嘿嘿,松泉姐,你连宫廷里出来的大舞师都敢呛,怎么就飞了这么一小圈,就吓成这样?”咚妹儿一边安抚着大尾巴,一边笑话松泉。
“啊呀,咚妹儿你这个小丫头,你可吓死我了,再可不敢了,不是说好了就绕着船转一圈么,提什么冲到天上去,你想吓死我呀!”松泉连连摆手,心有余悸的往船舱里走。
“那个,松泉小松泉姐,我该回去了,我哥让我走之前,把这个给你。说是把这个交给你,对他而言,就算是个了断了。”墩子拿出一个扁扁的黄樟木匣子,郑重的递给松泉。
这匣子上没有任何纹饰,平平整整,干干净净,但是看得出来,做工是极为精细的。
漆活儿也漂亮,匣子泛着琥珀一样的光泽。
匣子正面配了黄铜搭扣小锁,一枚小小的黄铜钥匙,躺在匣子顶上。
“哦,这个,这个啊,松泉谢过王先生。”松泉双手接过,施礼道谢。
她下意识的想褪下手上的镯子做谢礼,因为南岸的小姐们,自幼都有家教,在外受了人家的礼,随行的下人是一定要即刻打点还上的,如果怠慢了,则显得礼数不周到。
有时候,下人们没有及时跟来,小姐们随身带的手镯珠钗,都是可以拿下来作为礼物送人还礼的。
这会儿,松泉的侍女都留在孙家的过江船上,没让跟过来。
她本来都已经把手放到镯子上了,可转念一想,如此不妥。
一来,本来好不容易说清楚的事儿,这样送人贴身饰物,容易引起人家王先生误会。
二来,她也不知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盲目的送了一个镯子做回礼,也怕人家王先生觉得被轻慢了。
所以,最后她也没有把镯子褪下来,只是对墩子谢了又谢。
墩子代柱子领了,然后大尾巴就驮着墩子往北岸去了。
正好大尾巴刚才没飞够,送完了墩子,它就不知跑哪儿玩去了。
咚妹儿和墩子都没注意到松泉脸色的几番变化,也没注意她手上的动作。
可烦了深知其中的门道,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暗自叹气。
“松泉姐,夜深了,要不咱们也回吧!”烦了看着大尾巴驮着墩子飞远的身影,提议道。…
“嗯,初次到访,就叨扰许久,也真是让你见笑了!”松泉让烦了帮忙拿着匣子,搂过咚妹儿,摸了摸她扎满小辫儿的小脑瓜,抱歉的笑着说。
“哪有哪有!松泉姐,我巴不得你天天都来!”咚妹儿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她抱了抱松泉小姐,觉得人家身上味道真好闻,似乎不是花香,也不知道是什么名贵的香料。
烦了朝着他家过江船的方向打了一个呼哨,那边的船上也有人响应了一声,然后过江大船就慢慢地驶了过来。
孙府的下人一看这次少爷居然没喝醉,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