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也没立刻回去,他在前院这边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才返回元君殿后面,自己的住处。
进行完今天的修行,张生躺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是个晴天。
请柬上的时间是中午,也不用急着出门。张生自己重新梳了头,收拾了下自己,外面罩了件白色裘皮,走下石山,穿过药王殿,过了廊桥,来到药王堂医馆。
张生从后面走出来,医馆前庭空荡荡的,门脸的大堂里,张生看到坐堂的老者。
这老者六七十岁的年纪,不是超凡,张生神目观察,大概是医家之流,怎么也有五六品的境界。他虽然没来过,账目可很清楚,这位老者雇佣的价格是一个月一千两百红星币,能坐堂开药的水准。
老者名叫柳乘时,夫妻两个生下四个孩子,最小的才十岁,老当益壮。
太古城人,身家清白,在太古城也是给医馆工作,星宿观这边给的价钱不算高,不过管一家人的住处,李长风那边又答应教孩子读书,柳乘时就来了。
看到张生出现,柳乘时起身拱手。
“住持。”
“柳先生,第一次见。”
“您忙。”柳乘时笑笑,对张生这个小孩子还算恭敬。人家是老板,出身也好,他年龄再大,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超凡无望。
要是能拉个关系,把孩子送进星宿观的话,哪怕成个外门弟子,也算是个希望。
“吃了早饭没有?”
“吃了,我习惯早起。”
“看见白袁飞了没有?”
“他一早出门,带着柳云龙出去看病了。”柳乘时道。柳云龙是他的大儿子,三十多岁的年纪,医术还算可以,但是比不得药王殿出身的人。跟过去算是长长经验,等以后让白袁飞放心了,才会让他一个人出诊。
张生觉得没话说,就点点头,走到街上。
铁叶镇已经陆续有家属和工人入住,医馆这边已经开张。这条街开始有了点意思,这么早的大冷天,街口的早点铺就有人吃饭了。
饭馆也是星宿观的产业,张生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李长风的两个学生在一楼吃东西。
“张住持!”王翠儿伸手招呼,张生就走过去坐下来,和丁休也打了招呼。
他坐下来,要了一份肉包,一碗肉粥,一碟咸萝卜,一碟小黄鱼。
“住持吃的这么简单?”丁休看张生要的玩意,就和普通老百姓没区别,开玩笑道。
“吃饱就好,那么精致干嘛。”
“他家包子挺香的。”王翠儿道。
张生把醋倒在咸萝卜的碟子里,加了辣油蘸着包子吃。丁休问他喝不喝酒,张生摇头说今天不喝。
丁休面前一个青瓷的酒瓶,他拿起来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就着咸菜来喝。
张生把一份包子吃完,感觉不够饱,就又要了一份,吃的差不多了才喝粥,吃小鱼,咸萝卜。
“最近镇子里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吗?”张生和俩人聊天。
“你不知道?”丁休诧异。
“我知道什么?”
“太常寺的人来了,就住你们开的旅店里。”
“这有什么奇怪的。”
“从燕京来的人,不是太古城那边。”王翠儿道。
张生没听懂,太常寺虽然是全国机构,可是也分上下级层的关系,黑水行省这一部分的事情都是太古城司卿负责,铁叶镇怎么说也是黑水行省设立的新镇,燕京派人过来不合规矩的很。
这是要干嘛啊,和黑水行省来硬的?
“他们都干嘛了?”
“能干嘛,四处打听呗,整天在镇子里转悠,烦死人了。”
“铁叶镇不是军管吗?”
“前些天就不了,镇守府都要建立了,再军管就不合适,实际上下面衙门都开张好些日子了,你不知道?”丁休看张生的眼神很奇怪。
“铁路总局的人都没过来,他们就算有理由,也不用这么急吧。矿场要明年六月才开工呢。他们来了多少人,什么级别的?”
丁休摇头道:“没报官身,来了四个,都是超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