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是当初在星摇抢婚后,便是喝令祝家弟子拦下,然后在贺家主要动手之际,也是当下抢先维护唐安。
如此,唐安便没像对待旁人那般疾言厉色、毫不留情。
只是她一开口仍就让人脸皮绷紧。
“那老匹夫心机深沉,居心叵测,虽与父亲是结义八拜之交,多年来交好祝家。
当初父亲与他共探前辈所遗留洞府,却是回来之后挣扎三年便长辞于世。
一年后只待过了热丧,贺家那厮便要让我嫁于贺家,江湖人人称道他侠义为怀、义气深厚,揽尽美名。
你等就这么肯定他真是如传言那般吗?那可真是眼盲心瞎!”
大长老大惊失色,“不可能!家主被贺家主送回虽是重伤却神志清楚,岂会不知伤他之人!”
唐安条理清晰,虽是一言一行强势不容置疑,却也非是一味蛮力。
“前辈所遗洞府,机关八卦布置精密,得到秘籍祝家贺家各一份。
贺家那厮只些轻伤,之后武功大进,婚礼当日三位长老夹击于他,他自轻而易举一一打下。
妖女所来,他却一味恨铁不成钢而不表态,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父亲临死只当他义弟义薄云天,这岂不更证明他心机深厚,老奸巨猾?”
大长老双肩一抖,双腿撞到身后太师椅时重重坐下,犹在恍惚梦中。
脾气要爆裂些的二长老连拍扶手,骂骂咧咧。
有的长老面含愤慨,有的脸色变化不定,有质疑也有不敢相信。
唐安一一扫视去,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我本想嫁入贺家,亲自探明父亲离世是否有异。
却恰逢妖女抢婚,贺家主面上好一副帮理不帮亲,实则态度含糊不清。
我便舍弃原本计划,众目睽睽之下与他贺家决裂,如此等待那老匹夫是否有下一步计划。
不然若是祝家出事,他贺家永远站在维护第一线,世人只道两家同进同出。
但如今他另再要算计,两家决裂成仇,他需得顾及一二。”
不管如何,不少的长老面上是被唐安说服得不时点头。
“而在当日妖女蛮横强闯祝家,祝家子弟维护自己家族,维护自家大小姐,此举当记一攻。
可在没有家主坐镇,家族弟子实力平平,数多人一拥而上,却是不抵妖女一人。
祝家上下齐心协力,但实力如此不堪也该叫武林中人轻视!”
唐安话锋一转,先赞又贬。
众人情绪被她屡次调动,一时无力,只得听她说完。
现场节奏完全被掌握在唐安一人手中。
而大长老从错信他人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更是明白祝家被毒蛇暗中窥视。
看着小姐不同往日温婉如同大家闺秀,既是武功突然突飞猛进跻身为武林一流高手,又是有勇有谋。
眼看唐安此时稳坐着家主之位,他眼神闪烁之后,心中已是有了决论。
他这已有定意,厅中却另有不服之人。
“大小姐所言有理有据,可行事终究太过狠绝有失正道身份,况且大小姐既已知贺家家主另有算计,自当告知我等以作计议,而非独自一人莽撞!”
“告诉你”
唐安看过拱手说话之人,见是一个身量长挑,四肢劲壮的成熟青年。
对方迎着唐安目光,微微一笑。
唐安话声在嘴边一转,吐出来,满带轻慢蔑视意味。
“告诉你,告诉你这废物有什么用?我自已将贺老贼击败,你当日未曾出面。
这时说我行事过于偏激,我看是想对外摇尾乞怜,对内霸权以图家主尊位吧!”
唐安全然不顾及众目睽睽,“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