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徐大人严重了,这是下官分内理应之事。”钱禧重笑着拱手,脸上却难掩得意之色,
“另外,或者还有一思路,孙喻雪心痛自己主子日日为仇恨所苦,毒死了蔺力,又妄图将蔺力之死推诿至徐家人身上,洗清自己。若是如此,柳氏失踪,便也出于她之手了。如今看来,蔺力的毒药也是孙喻雪提供的,也不为过啊!”
“正是,便若是如此,亦必然与熟谙毒理的孙喻雪丫鬟扯不开关系。”徐淐径点头道。
起初徐天罡极度震惊,脑袋里白雾蒙蒙,什么都听不懂了,可是越听了一阵子,这才明白了
这是要将孙喻雪推出来顶罪!竟然可以这样,但是徐淐径所言严丝合缝,又不伤及自己,又不伤及徐府名誉,甚至蔺力和柳氏的来往恩仇都可以轻描淡写划过,只是损害了一个人。
更高明的是,徐淐径只是抛出了丝缕和饵,钱禧重却织出了整副严密的案情网络,全是钱大人推测判断而出,他兄弟二人连推波助澜都谈不上。
徐天罡心里很矛盾,孙喻雪这个丫头,没有权势背景的外族人,就这样伤了也无所谓,案子就能解了,大事化小,不好吗!可是他又清楚,孙喻雪极其无辜,只是因为当了二夫人的丫头,会医术,就这样被栽赃,背了满身的冤情,如此牺牲吗?
可是没等他再想清楚,恰似惊堂木一拍,极速的啪一声中,钱禧重同徐淐径又交换了几次神色,终于,钱禧重一句威武的:“带孙喻雪来问话!”千钧的判决落下了,落花流水之下,孙喻雪变作了众矢之的。
孙喻雪并不知道徐府正在发生什么,亦不知道自己莫名已然成为了凶手。她仍同徐佑倧一起,在贾峰远郊的家中。
“贾大哥,两年前的夜里,你必然是记得吧?”
“当然,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你急忙忙夜里找到我,求我帮忙,逃离徐府,却又不肯说到底有什么事。凭着以往贾大哥对徐府的贡献,和我对你人品的信任,当年我二话不说就帮了,从来也不曾过问,这一二年间,亦无异事发生,我也就忘了这一茬。”
“是,”贾峰叹了口气,“这两年时光,我无日无时不想着,就像是从阎王簿子上改了年限,偷来的好日子。三爷,我得以安静地了解了私事,安顿家人,又活了这些太平日子,都是您的信任而来。我全没想到,找到我的,竟然还是您。”
孙喻雪一直没说话,在一边静静听着,渴求摄取着需要的信息。两年前因为一件事,很紧急重大的事,贾峰必须要从徐家逃走,但是求助了徐佑倧而不是徐淐径,这还不明显吗?
“府中究竟出了什么事?这个姑娘是谁?”
“她是我的心腹。”徐佑倧看了孙喻雪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解释,却看她呆呆的满腹心事的样子,续道:
“你认识蔺力吗?”
不想,贾峰大惊失色。
“您,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