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十一月初一。
敖宇还是和往常一样,掐着点的到大同街兵马司衙门里点卯。
其实以他如今在大同街兵马司里面的地位,整个大同街兵马司衙门里能管到他的,只有衙门的一把手刘千户。
可刘千户跟他一样,都是陆司长的人,所以刘千户不会没事找敖宇的事,甚至有时候敖宇犯事了,刘千户还会帮忙着掩护一下。
上司因为敖宇站队的问题护着他,其他十一个和敖宇平级的百户,虽然能说说敖宇,但是现在朝堂里的形势这么严峻,加上敖宇在他们眼里看来就是个惹祸精,故而一个个都怕惹火上身,所以大同街兵马司衙门的百户都跟避瘟神一样的避着敖宇。
整的敖宇来大同街衙门都二十好几天了,却连大多数百户的面都没看到,一度让敖宇以为这帮家伙都特么和打更人一样,是特么晚上当值。
整个衙门的高层都是这种情况,中低层那就更不用说了。
别说敖宇每次点卯都是刚刚好到,就是敖宇每次点卯都迟到了,人家也不敢记。
只不过敖宇一向很自觉,不早到,但也不迟到,非常的守时。
“咦!小林你眼睛怎么回事?眼眶怎么都黑里,眼珠子还充血了,是不是被人打了?和头儿说,只要是头儿一亩三分地里的人,点子还不扎手,头儿给你出气了。”
敖宇看着林乐安那模样,知道绝对是看他给的名单熬了一宿造成的,故意开玩笑道。
林乐安苦着一张脸:“头儿,您就别开玩笑成不。”
“怎么?怕了!”
敖宇知道林乐安为什么苦着一张脸,走到跟前,拍了拍林乐安的肩膀,道:
“我记得当初你说要跟我混的时候,知道我是怎么得罪右相那帮人的吧!也知道右相那边有人要对付我吧!我还记得当初你夸下的海口,要么一无所有、要么前途无量。”
“头儿,别说了,别说了。”
林乐安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过去的台词,有些太羞耻了。
敖宇也不喜欢公开处刑这一套,他更喜欢循序渐进的忽悠人,所以口风一转,道:
“既然你跟我混了,那我今天教你个混朝堂的套路,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别特么想着万事留一手,日后好见面,那是取死之道。敌我实力悬殊的时候,你唯一能够活着走到最后的路,只有把事做绝了、把人得罪狠了,如此才能吸引局外人给你一条生路,这才是绝处逢生。”
林乐安哭丧着一张脸,心里暗道:对,对,对,您说的都对,可是您这做的也太绝了吧!足足三尺的画卷,居然用蝇头小楷写满了右相那边人的名字。
其中虽然也有不少的诸如孙有福般的小人物,但更多的还都是林乐安这种小人物没见过却听说过的大人物。
这要是真的按照画轴上面的名单搞人,那事情的确是做的是挺绝,但估计人家也不会给你什么活路了。
敖宇也看出了林乐安心里的顾虑,打笑道:“怕个什么?又不要你我按着名单去抓人。”
“啊!那要谁去抓?”
林乐安表示没听懂,他想的是,不要他去抓人,给他看名单干什么
敖宇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这是你操心的事情吗?”
说完敖宇把画轴夺过来,然后看着林乐安还是有些无精打采的,于是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布袋来,丢给了林乐安。
林乐安慌忙的接过敖宇丢过来的布袋,一打手林乐安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钱,吓得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倒不是林乐安摸到钱给激动的。
主要是平常敖宇没给钱,吩咐的都是颇有难度的差事,如今敖宇居然给钱了,那接下来吩咐的差事难度还不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