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似乎是看出她的不喜,赶紧道:“公子既然是来为我二人抚琴,不如……”说着一瞅旁边的楼千踪,道:“徒弟,你起来,让公子坐这。”
楼千踪登时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喝道:“凭什么!”
楚念看的就倍觉好笑,甚至还呵的一下笑出了声。
楼千踪越发火大,喝问:“你笑什么笑?”
江柏喝斥:“不得无礼,快起来给公子让座。”
别看楼千踪成天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可是对江柏从不曾真的忤逆,当下便气呼呼地起身站到了一旁。
楚念便老实不客气地坐了过去。
众人看的好不惊讶:这位还真敢啊!要知道那个位置可是比老皇叔的位置还要尊贵些呢!
尤其是夜逍,本以为夜念会坐到自己旁边,他作为兄长要在这孩子耳边好好说教说教,谁想夜念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然后别人一让,他还真就坐过去了——那是你应该坐的位置吗?一出夜王府还真的就不知道自己身份了啊!
只不过此时宾客众多,还是在别人府上,他哪里好发作?只能强忍着。
聂飞燕因为是跟着他来的,位置自然也是在他之侧,温声道:“看来那二圣中的大圣对小公子非常看重呢,你以后可不准再给小公子甩脸色看了,说不定以后小公子可以在你的仕途之上相助甚多呢!”
夜逍拉长着脸沉声道:“你总是帮他说话,是看上他了吧!”
聂飞燕听的登时脸色一白,颤声道:“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确实对小公子好感爆棚,但是她也看出小公子对她无意,所以她心里还是向着夜逍的,这番劝说也是真心地为夜逍打算,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
这边,楚念淡然坐定,转头对江柏道:“让人也给楼先生安排一个座位吧,就在我旁边。”
“好!”江柏温声答应,转头朝皇叔递了个眼色。
其实皇叔见楼千踪起来就已经赶紧让人去拿椅子了,就是一时间有点踌躇让他坐哪儿好。
这宴会的安排,都是小桌,最多的小桌也只是坐两人,总不能让楼千踪和楚念、江柏挤在一桌上,但是另一边是公孙良,让楼千踪和公孙良一桌,可是大跌楼千踪的身价,皇叔是万万不敢这么安排的。
如今既然江柏示意,他就好办得多了,赶紧让搬椅子来的仆人把椅子放在楚念身边。
楼千踪就感觉自家师父和这个红衫少年似是相熟,当下也收了脸色,一撩衣襟洒然坐了下来,突地想起一事,问楚念道:“公子因何知道我姓楼?”
楚念淡笑道:“我虽然不济,但玄元二圣的大名还是听过一些的。”
楼千踪失声轻笑,道:“是么?”说着转向在场众人,问:“敢问在坐各位,有几人听说过玄元二圣,又有谁知道玄元二圣里有一个姓楼的?”
讲真,他二人已经千年未涉世俗,只在几十年前和这皇家的小十五有些许交集。在场众人,确实除了夜逍三人那天在琴舍外亲眼见到皇叔对二圣尊崇而得知有这么两号人物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没听过玄元二圣。
听他问起,众人都是一脸尴尬。
江柏愠怒斥道:“徒儿,宴会之中,不要扫了众人兴致。”
楼千踪不会违逆江柏,便压下了心头火气,就是这脸色阴沉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