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庭从公司出来,犹如一直丧家之犬。
他耳边不断回想起刚才陆景棽的话:因为我嫌恶心恶心
哈,他怎么争都争不来的东西,原来在别人那里一文不值,甚至觉得恶心。
陆景庭站在公司门口,抬起头看着这栋楼,这里是囚禁了他梦想的地方,也是他拼尽全力也拿不回来的地方,他放弃了自己热爱的事业,选择遵从父亲的意思掌管公司,但是最后却还是眼睁睁看着落入别人手里。
在这场博弈里,他输得彻彻底底,公司没了,妹妹死了,父亲病了他现在甚至要承担有可能会被起诉的风险,他什么都没了。
陆景庭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但是他不说不代表陆建南不知道。
看到陆氏发出的公告的时候,陆建南突发脑溢血,晕了过去被送到医院抢救。
陆母一辈子骄纵惯了,没遇上过这种事,这时候只能疯狂地打电话给陆景庭,可是不管打多少遍都是无人接听。
陆景庭在酒吧买醉了三天,后来被何秘书抓回去的时候才知道父亲病了,他颤抖着腿跪在床前,看着父亲苍白的脸,他悔恨交加,不停地扇自己,“对不起,爸,对不起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啊”
陆母面容憔悴地在旁边抹眼泪,何秘书只能上来拦住他的手,低声说:“少爷,你快起来吧。”
陆景庭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谁也不知道他是在为谁而哭。
陆建南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就直接进了抢救室,人是救回来了,但是医生说神经受到压迫太久,以后可能都得一直躺在床上了。
陆母受了刺激,丈夫成了植物人,自己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总是时而清醒时而混乱,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里都是在哭,陆景庭每天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人也日渐消瘦。
一开始他还想着要东山再起,可是他忘了他根本没有东山,不管陆氏辉煌还是没落,这个家族的产业里他都没有出过什么力,他知道陆建南手上有一块地,但是当他想拿出那块地拍卖的时候,之前的规划方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
陆景庭慌了,这块地是他们家最后能翻身的希望,当时陆建南花了高价拍下这块地,就是为了以后能有个保障,可是现在却突然说这里被废了。
他拿着购买合同去了规划局,可是却被告知这里根本就没有要建大型商业中心的计划,因为周边的文化景点比较多,商业中心放在这里显然不合适。
近年来全国各地的城乡发展中都把环境保护看的非常重,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在这里建商业中心的,虽然一开始有人提出过这个方案,但是很快就被驳回了,所以这个方案根本就没有面世。
工作人员问他:“您以后还是要通过官方渠道打听消息,不管您当初是多少钱拍下的这块地,我都建议您尽快转手,因为等后期这块地会越来越不值钱的。”
陆景庭眼神没有焦距,他失神地问:“大概,能卖多少钱”
工作人员面色为难地说:“这我不能跟您保证,您还是尽早出手吧,这块地以后是有可能被收回做绿化的,您这”
陆景庭跌跌撞撞地从里面出来,拦了辆出租车,“去世纪绿园。”
他红着眼睛低头看着手上紧紧握着的合同,上面陆建南的亲笔签名龙飞凤舞,足以证明当时他有多兴奋。
原本给自己准备的退路现在却被告知是假的,他父亲不会这么傻,除非有人故意
陆景庭脑子里白光一闪,傅寒川!
傅寒川,又是你
“这位先生?先生?!到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