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来,崂山的名头是越来越大,在周围的几个县城村镇,甚至是州府,基本上都有人传颂。 以前虽然也是名声在外,但终究没有这么广。 主要是这两年,各地频生妖异事件,今天这家碰到鬼了,明天那家又闹了妖了,不得清静,请他们降妖的人多了,崂山之名自然而然也就传开了。 太平无忧时,百姓们倒不会想到这些,连去进个香都懒得爬山,如今遇到妖魔作祟,别说以礼相请,添香点烛,就算人家要银子,也绝不会吝啬。 王晏闭关一事,目前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想着就这几天,便正式闭关炼化异果。 异果的炼化,比起奇花那必然是只难不易,他也不清楚到底需要多长时间,其间又是否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精心准备了一番。 只是在闭关之前,修行还是得与以往一样。 这日上午时分,内丹修行不过一个时辰,行者院的周申师兄,便亲自来到了后院竹林唤他。 “王师弟,有活儿来了,山下宁安县城的林家村,出了个掳小孩的妖孽,今早村民上山求救,我们已经准备下山了,怎么样?有兴趣一起去么?” 王晏收功睁眼,闻听此言,抬头望了望他。 他们的这点修为道行,就算在入定之时受到打扰,也不够走火入魔的,因此倒也没有什么顾忌。 “师兄啊!实不相瞒,师弟最近正筹划着闭关呢,怕是难以分神,所以这一趟,就不去了吧!” 王晏笑了笑,不失礼貌的开口拒绝。 只因之前他要实战练习飞剑之术,所以但凡有下山除妖的差事,他都会跟着师兄们一起前往。 如此一来二去的,双方也就混熟了,一般只要遇上这种差事,师兄们基本上都会前来叫他一声。 “这样啊!那也行,随你自己意思了!” 周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转身便欲离去。 只是他前脚刚走,荀七却是立马赶了过来。 “王师弟,师父有事让你下山一趟,宁安县城与咱们合作的曹老板,前些日子,转售给他们的一批丹药,说是出了问题,师父让你赶过去看看。” 此言一出,王晏的心中微微一怔。 道观也是需要钱财来源支撑的,全观上下弟子都要吃饭,这一点在前文便提起过,仅靠香火自然不够,降妖除魔是一部分,大头还是在丹药方面。 宁安县城有座药铺,便专门与他们合作,王晏以及师兄们炼制出来的纯丹药,都会通过中间人之手,投入到实际运用当中,治病救人,造福于民。 这其中的往来交易,他们并不怎么露面,皆由中间人出马,但出了问题,却会找他们前去解决。 “行吧!我知道了。” 虽有些无奈,但王晏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精通丹道的弟子就他们朝阳院四个,诸葛长寿师兄回乡探亲至今未归,云中流师兄前些日子研究出了一种新的灵丹,以身试药,现在还躺在床上。 灵丹和纯丹药的效力,不可一概而论,灵丹之中加了各种元素,专为修行中人所炼,纯丹药则是一些治病药材炼制,危险性服务于平民百姓。 王晏之前试的药,就是纯丹药,如今云中流以身试灵丹,勇气可嘉,不愧有着“丹痴”的称号。 荀七要照顾他,这一趟自己是义不容辞了。 正好行者院的两位师兄也要去宁安县城,现在想来还没走远,倒是能与他们结个伴,一道前往。 当即随便准备了一番,王晏提了剑,紧追周申萧奎而去。 行者院修为比较高的师兄,总共不过三位,另一位陈师兄喜欢独来独往,既没什么优点,也没什么缺点,萧奎周申两位是搭档,自然是形影不离。 虽说这几年又添了两位新弟子,但修为不够,连李胜都追不上,让他们去降妖,无疑是送死。 林家村前来求助的人,一个是林铁根,另一个则是陪他前来的林大牛,他们两家,孩子都被妖物所掳,而且林铁根见过那妖怪,能够描述出来。 此时在路上,林铁根将情况一五一十的与他们又说了一遍,包括那妖怪的身形面貌,颇为详细。 闻听此言,周申眉头微蹙,沉思了起来。 “依你所说,那妖物面部可怖,身形庞大,却又形似猿猴,如此看来,倒与山魈有几分相似。” 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推测而出。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之前在东昌府杀死的那头山魈,形状外貌便是如此,而且也掳掠人类,只不过那头山魈,掳的全是妇道女子。” 一旁的萧奎,此刻不禁出言附和。 “师兄,敢问你们口中所言的山魈,是个什么妖怪?” 听到这里,王晏也是有些疑惑,不禁问道。 关于山魈,他只知道是一种猴科灵长类动物,其余的便所知甚少,眼下此妖,莫不是山魈成精? 打眼望了望他,周申不慌不忙,介绍开来。 “这里所谓山魈,与世人所见的猴类动物并不一样,它乃是存在于深山之中的一种妖物,因为只有一条腿,故而又称作独足鬼。” “山魈喜淫,能口吐一种黄色迷雾,专门迷惑妇女玩乐,民间又唤为五通神,而且山魈喜食孩童脑髓,掳掠女子幼童不是什么怪事,不过眼下也只是猜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还是得要见了那妖物方知!” 他这话一出,林铁根与林大牛两人,皆是陡然变色,照此说来,他们的孩儿,岂非已命丧黄泉。 刹那之间,又是掩面哭了起来,无比悲痛。 “人有旦夕祸福,事已至此,你们也不必过于伤心,到时候见了那妖孽,贫道必定斩草除根,为你们二位报仇雪恨。” 萧奎为人耿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当下心里想到什么,便直接说了出来。 “你这人就是个冲动的性子,说了你多少遍都不改,好勇斗狠,这样下去,迟早会吃大亏。” 周申瞥了他一眼,出言埋怨了几句。 “唉!我萧奎,平生不好斗,为何观中的师兄弟,却皆以为我酷爱斗狠?除恶务尽啊!这个道理你们应该都清楚才对,如此说话,实在是冤枉我萧某了。” 萧奎无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对于他的埋怨也是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