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进财还是在没日没夜的挖土,小芳觉得他应该是想在地底下挖出一个三室一厅来。
当然,他或许不懂得三室一厅是个什么意思,但他就是想让这个地窖变成一个地下室。
每次挖土的时候,他会让小芳一起挖,小芳是配合的,她学乖了,不配合受苦的就只能是自己。
有很多次,她都在心里想着,要是挖塌了就好了,这样自己也就可以见到外面的天空了。
然而,并没有如她的愿。
邓进财先是将自己容身的这个地方挖得宽敞了许多,两个月之后,一个差不多七八平米的空间就在地底下生成了。
然后,他开始如蚂蚁搬家一样。
先是弄了一张木床搭在了角落里,上面铺上了凉席。
他的原因很简单,他说他不想和她在地上干那事,那样感觉跟动物没啥一样。
袁小芳在内心冷笑,这是这个变态说的最大的笑话。
他自己就是一个畜牲,干的就是畜牲干的事
再然后,弄了一张桌子摆在床跟前,又牵了电线到地窖里来,这样,他就时常坐在桌前,边嘬酒就花生米,然后色咪咪地盯着蜷缩在床上的袁小芳。
这个空间布置下来的时候,除了空气不好之外,邓进财颇为满意。
当然,他这样一个人也不会在乎什么空气好不好的问题。
他说:“这才像一个家的样子,那些天天看我笑话的人,做梦都不会想到,我邓进财居然会有老婆,老婆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文化人。”
干完这一切之后,差不多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休整。
用邓进财的话来说,他这是把活了近五十年的活在这两个月都干完了,怪辛苦的,他需要休整。
别看这个人看起来糙老爷们一个,却是一个贼精的家伙。
他并没有因为袁小芳近来越来越听话,而放松警惕。
他只要不在的时候,小芳总会攀到口子上去顶窖井盖。
她的想法是,就算再精明的人,也会有疏忽的时候,万一哪一天这个盖子就能挪开呢?
大多时候,他会边嘬酒边讲一些发生在外面的事情。
譬如今儿个炖的这只是村里谁谁谁家的,譬如学校来了一个新的男老师。
说起男老师的时候,他还颇为惋惜。
一口花生米在嘴里嚼巴嚼巴之后,叹了一口气。
“怎么就是一个男老师呢,要是来一个跟你一样好看的女老师多好啊!”
嘬完酒之后,又往小芳身上靠,嘻了一口大黄牙对小芳道。
“别想再跑了,我这房前屋后都通了电网,不想跑出去被电成烤猪,就老老实实的呆着。乖乖地做我邓进财的女人,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嘿嘿一笑,边笑边拿了一根铁链子。铁链子的这一头系在床头,另一头系在了小芳的腰上。
“至少跟着我隔三差五的有吃,等到了年跟前,找我杀猪的人多了,吃都吃不完的猪肉。”
这是睡觉之前邓进财必要进行的项目,他喝了酒之后瞌睡大,他害怕睡着了之后,女人偷偷跑了,用链子锁着才是最保险的。
一个星期之后,他又开始挖土,这是一条通道,这项工程一度停了下来。
因为在地底下辨不着方向,挖到最后,他应该是不晓得挖到哪里了。
就这样挖了又停,停了又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