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魏承平沉声道。
他从一个雕花盒子里取出一枚古旧的玉章,展示给众人看。
“这是平阳侯府世代传下来的玉章,一直都是侯府的女主人掌管。如今温氏死了,我虽然赋闲在家,但掌管这些琐事总不是大丈夫所为。今日便择贤良有能者,将中馈托付于她。”
魏承平说了几句场面话,重点便是最后这句。
“敢问父亲,什么样的才叫贤良有能者?”魏应亡单手支颐,望向魏承平。
“问得好。温良恭俭让,即为贤良。府中大小事宜安排妥当,钱财各有去处,又有回路,即为有能者。”
魏承平一反常态地没有驳斥魏应亡,而是仔细地解释道。
这让魏博勇有些坐不住了,当即探出半个身子看向魏承平。
“照父亲这么说,这温、良、恭、让,魏应亡是一样也没占,梅沁年岁还小,这中馈……”
魏博勇说到这就没有再往下说了,而是巴巴地望着魏承平,就等着魏承平宣布沈心柔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谁知魏承平却不搭理魏博勇这一套。
“这中馈是府中最大的事,繁琐又紧要,必不能随便与人,必得公开地比一比,优胜者才能得中馈。”
魏承平一板一眼道,神色肃然,颇有几分持中的论断。
这倒是让府中众人略略一惊。
“这倒不像是父亲的一贯作风呢。”魏梅沁极小声地嘀咕道。
“怎么,你心动了?”
一旁的魏广谋低声问道,魏梅沁被人说中心事,惊诧地抬头去看魏广谋,却见后者神色寥寥,似乎对此事完全没有兴趣。
魏梅沁嘴边的话便又生生咽了回去,只是低头等着魏承平宣布该怎么比试。
“既然要比一回,总不能太草率了,我便设了三轮比试。这第一轮,便是策问。”
策问,是天子问朝臣,上官问下官的问题,往往是针对某一件事该如何解决而问。
如今魏承平这样说,便是要出题考大家了。
“父亲请讲,妾身愿洗耳恭听。”
沈心柔起身微微福了一福,浅笑着对魏承平说道。
魏承平也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这笑容就只在皮肉上敷衍地一扯嘴角,并不到心里去。
“这第一个问题也简单,就是想问问诸位,咱们平阳侯府如今隐隐有入不敷出的架势,该如何解决?”
魏承平说完,特意看了看魏应亡,后者目光空洞,神色淡漠,似乎已然神游天外。
“咳咳,既是考量,那便所有人都要回答,以解侯府困境!”
魏承平极为大声地说道,目光凌厉,直逼魏应亡。
“知道了。”
魏应亡淡淡道,换了个手支着下巴,一副与己无关的架势,心中却明镜似的。
这魏承平忽然弄这么一出,显然是没安好心。
他这么着急让自己回答问题,莫不是想让自己与沈心柔争这个中馈?
可沈心柔又没有得罪魏承平,他为何不帮着沈心柔打压自己,而是弄一出坐山观虎斗呢?
魏应亡心中没有成算,便不打算掺和这回事,想着先观望观望再说。
而沈心柔那边却显得过于焦急了。
听完魏承平的问话,也不多思考一下,站起来便回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