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感受着缙云山的自然风光,咀嚼着朦胧的学友情,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似乎晃眼间就到了大师的家。
大师的家是一个三合院,有一个大地坝,地坝上面是阶阳,阶阳很宽,大师就坐在阶阳给客户算命。而一些客户围着他,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衣裳光鲜的,也有一些农民、打工的,要么等待,要么听他算命。
至今,彭巳丁还不知道这位大师姓甚名谁,刘华琳也没有告诉他,他也没有多问。俩人走过去坐下,排在等待算命的人后面。彭巳丁不由轻声问前面的大婶:
“阿姨,大师怎么称呼?”
大婶眼睛鼓圆了,似乎看到一个怪物似的,良久才低声回答道:
“叶大师!”
但大婶生怕打扰了叶大师算命,就不再说了。
只见这些来算命的很快算完,然后就离开了,似乎都很满意。大师给每个客户算命的时间不是很长,长则十几分钟,短则几分钟,有个别的更是三言两语。
而客户,有的摸出几元,有的掏出十元或二十元,还有个老板模样的人,特别阔绰,丢下一百元走了。要知道九十年代,一个打工仔一月工资常常只有300多元,100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彭巳丁不由再次问:
“大婶,算命多少钱?”
也许是觉得彭巳丁很有礼貌,这次大婶回答得干脆:
“叶大师不会主动说要多少钱,但总不能少于10元吧!那太不尊重人了!”
彭巳丁点点头,表示明白,于是凝神静听叶大师算命。这次是一个50多岁的穿着衬衣的农民客户,他报出自己的出生时间,叶大师翻了翻历书,把八字排出来,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老兄今年要防小人,注意口舌是非。哦,另外今年命宫白虎,白虎主血光之灾,出门要小心。”
这个农民客户又问了一些其他事情,叶大师一一解答。就这样,命算完了,农民客户问道:
“叶大师,多少钱?”
叶大师“呵呵”一笑说道:
“老客户了,随便!”
只见这个农民客户丢下10元人民币,但又似乎觉得自己拿少了,非常谦恭的千恩万谢的走了。
下一个客户是个年轻人,穿得比较整洁,大概是个打工的,他同样报出出生时间,叶大师排出八字后说:
“男缝冲女缝合,衣服裤儿各人脱!今年是戊寅年,我克者为财,寅申冲,申为你的财,财代表老婆,你今年撞到一个女人了,动婚了,耍女朋友啰!”
年轻人一听激动了,大声说道:
“叶大师真神,算得真准,我是耍朋友了,你看能成否?”
一些等待的客户也像彭巳丁那样在听叶大师算命,有些忍不住窃窃私语,说这个叶大师真是一个神仙,“你看他说得多准”,有个老农还说叶大师某一年算他犯血光,结果那年他出去做农活,脚被钉子钉了,花了好多钱才治好,真犯血光了。
叶大师看上去六十几岁,穿戴整齐,留了一溜长须,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似乎他也听到了客户的议论,只见他摸着自己的长须,显得有点得意,沉吟了半晌,对年轻人说:
“中间有点波折,不过好事多磨,你在有些地方迁就点,对你女朋友好点,然后请个符贴身放在身上,准成!小伙子,努力!”
年轻人一听,非常高兴,随身摸出20元,又掏了20元请了一道符,走的时候,叶大师还关心的嘱咐:
“结婚的时候,婚期要择好,到时来择婚期!”
年轻人满口答应,高高兴兴的走了!
彭巳丁一看这个叶大师还会做生意,又不经意的签了一个“单”。正在他用心观察的时候,突然感觉耳边有股热气,而且痒痒的,原来是刘华琳靠了过来,只听她轻声问:
“这个叶大师算得好准哟!你觉得怎样?”
实话实说,叶大师要和彭巳丁的外公比,没得可比性。叶大师主要是用一些常规世俗的方法算命,更多的是心理安慰和人情世故的指导。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不是糊弄人,还是懂一些算命术,而且出发点是好的,如果要归类,应该属于八字命理四大派的传统派。
不过叶大师虽然只会一些粗浅入门功夫,但必须承认,他的一些安慰人、规劝人的方法用得很好,很有积极作用。
比如那个农民,他说的是套话,这些话适合所有人,不准也不伤大雅,当然其中用了八字命理命宫、小限等技术,也不是乱说。至于对年轻人的预测他用了一点简单的四柱预测术,不像自己所学,可以算出女友的年龄、高矮胖瘦、黑白美丑,是男追女,还是女追男,成或是不成,何时结婚,结婚当天的天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