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冲他娇憨的笑笑道:“今儿怎么有空来?衙门不忙了?”
沈修远坐在她面前的小墩上,摸摸她素白的小手,觉得暖暖的,这才说道:“某今日去了圣上那边论事,明日起就要动身前往允州了。”
“啊?你要出差啊?”文茵猛地坐直身子,身后倚靠着的小抱枕也是一歪:“你多久才能回来啊?”
沈修远摇摇头失笑道:“某此行办的是皇差,快则两三月,满则四五月,哪里有个准的?”说到这里,他也觉得不舍极了,拉着文茵的小手更加不愿放开,“某此行甚久,茵娘千万要保重自己,若有什么事,只管派人去沈府便是,你的话就是我的话。”
文茵有些讪讪的,又懒懒的倚了回去,口中喃喃道:“我能有什么事啊,你还真是爱操心”
“是是是,是某想太多了。”沈修远有些粗糙的大手抚了抚她粉粉的小脸蛋,“钦天监说这腊月里京内多有大雪,茵娘干脆就不要出门了,在家做个甩手掌柜也未尝不可眼下寒冬腊月的,若是催得顽疾复发,那可不得了。”
文茵看着一向少言寡语的沈修远在面前絮絮叨叨说了小半天,跟自己爹似的,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面前小人儿低眉垂眼的乖顺模样,沈修远只觉得心里爱的不行,坐在床沿揽着她的肩膀道:“自我们相识,还从未分开过这么久茵娘,你要答应某,就算是为了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文茵使劲的点了点头,将小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原来自己已经这么依赖他了,依赖到听说他要离开,自己就会忍不住掉眼泪的程度。她怕沈修远看见自己的泪水,只得将小脑袋埋得紧紧的,用小小的声音说道:“你要早点回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文茵了?饶是活了两辈子,文茵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这般眷恋某一个人,会舍不得他,离不开他,这让一直标榜自己为二十一世纪独立女性的文茵有些羞恼。
沈修远小心翼翼得搂着文茵,只觉得她今日同以往不同,格外黏人,让他十分受用。他用胡茬蹭蹭她娇嫩的小脸蛋儿,笑道:“舍不得我?”
这低沉的嗓音使得文茵身上一麻,鸡皮疙瘩“簌簌”的浮了起来,她吸着鼻子,半委屈半埋怨的用小粉拳捶着他的胳膊道:“脸皮真厚,谁舍不得你了。”
“怎的哭了?”沈修远抬手给她拭了泪,“某答应你,七天就来一封信,好教茵娘安心。”
文茵喜滋滋的点点头,忽的想到什么似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按这么算的话,今年过年你也不能在家过了,老太太他们肯定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