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失笑着弹了两个小丫头两个脑瓜崩,“小小年纪学人家媳妇嚼舌头!这男婚女嫁的,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咱们在这猜测也没用。”
朋友一场,她打心底希望吴子然和香草能够有个美满的未来。这几日徐掌柜和顾淮不在京内,落在文茵肩膀上的担子也沉重了起来,通州的运行没有个一年半载也难以成气候,眼下才二月,一切都要缓步发展,不可操之过急。
自与鸾娘别过后,谢念孝一直郁郁寡欢,但他是个顾全大局的人,除了心情一直很低落外倒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比起之前的风流倜傥,现下更加多了几分老成持重的意味。
他也成了风兰院的常客,不过每次都只请柔云作陪,并不狎妓,二人月下对饮,柔云时而拨弄箜篌助兴,也算是他这沉闷人生中的丁点慰藉。
柔云知他脾性,也不想步步紧逼,只是小意的陪伴在他身边,谢念孝现下饮酒十分克制,二人大多相处的时间都是在谈诗论赋,饶是这样,柔云心中也是无限的柔情蜜意,就这么一点点的靠近他也很好,谢郎官早晚会知晓自己的情意的。
谢念孝白日要上朝,晚上回家尽孝,只有五日一休沐的时候去一次风兰院,作息十分规律。这一日又是他休沐的日子,天一擦黑,柔云就盛装打扮好,等候着他的大驾。云妈妈对此也没什么好说的,谢郎官慷慨,点的起柔云,也就只好随他去。
谁知谢念孝没等到,仁王世子一行人倒是早早来了店内!他看着在高台上抱着凤尾箜篌弹奏的柔云,对左右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侍卫上前对云妈妈耳语了几句。
云妈妈为难的看了看仁王世子,见着对方眸子里闪过几分警告的意味,只能苦着脸去找柔云说道:“仁王世子来了,点名儿要你作陪呢。”
抱着箜篌的柔云还在自顾自的弹奏着,只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妈妈且去推了就是,今儿谢郎官也要来呢。”
“我的祖宗诶!谢郎官再金贵,那也是个郎官,这仁王世子可是皇亲国戚,咱们怎么好得罪他!”云妈妈也是觉得棘手的很,“好女儿,莫要使那小性子了,陪哪个不是陪?这仁王世子皮相也不比谢郎官差,不算亏了你的,你且去给他弹两个小曲助助兴就是了。”
柔云纤纤十指赫然拧紧琴弦,她看着已经搂着几个妓子进了雅间的仁王世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去就是了,谢郎官若是来了,还请妈妈代为通传一声。”
几个侍女扶着柔云起身,她转头有些失落的望了一眼门口,这才施施然的上楼了。一进包厢,就见着仁王世子正与几个纨绔推杯换盏,见她来了,仁王世子邪笑道:“柔云姑娘来了,几日不见出落得愈发妩媚了。”
柔云对他一丝好感也无,不过假言辞色的摆了个官方的甜笑,而后便抱着箜篌在乐台坐下。仁王世子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对她招招手道:“今日无需柔云姑娘鼓瑟,只当是挚友相会,一同闲坐便是既柔云姑娘不胜酒力,那便薄饮几杯,莫要吃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