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郁行规的眼泪还是杨舒舒给哄停的,而且她只说了一句话。
“小郁,小郁,别哭了,你哭得我也难受,想要和你一起哭了。”
郁行规的眼泪就像是突然关上了闸的泄洪口,猛然收止,他抹了把脸地,露出一朵小小的笑容:“嗯,不哭了,你别哭,也别难受。”
牧时苍在一旁看着这个他一向不愿意多看一眼的表弟,突然觉得越加的碍眼了。
杨舒舒其实被他那句什么爱你,给雷得有点懵,正好就趁机把话题错了过去,牧时苍看郁行规这个小电灯泡在这里实在是太碍眼了,便直接赶人:“行规,你这么久没回家,你妈估计担心了,我让人接你回家。”
一说起回家,郁行规的身体就僵直了,眼中闪过害怕得厌恶,杨舒舒看的挺不舍的,这是一种很习惯的感情,在孤儿院里她是最大的那一批,看到比自己的小的弟弟妹妹哭,总是要忍不住去哄。
“小郁,没关系,等会儿让你二哥跟人一起回去,到时让你二哥跟你妈解释一下,他出在,你妈不会怪你的。”
郁行规低着头,没说话,牧时苍很不高兴,转头看杨舒舒:“他们娘俩的事,我为什么要参合?”
杨舒舒啧了一声,刚要开口,郁行规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就冲出了病房,杨舒舒吓了一跳,直接就要下床,却被牧时苍一把按了回去:“他也不是小孩儿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杨舒舒挣了两下,有点生气:“他的心理是什么状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难道还要再看一次他自杀吗?”
看着她为了别的男人对自己生气,牧时苍脸上的笑容越加的温柔了起来,抬起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语调说不出的暗哑轻盈:“舒舒,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忘你妹啊忘?”杨舒舒被按在那里,起不来,没好看呛了一声,看也没看他一眼。
直到后颈又传来了熟悉的感觉,她猛地要抬头,结果已经晚了,后颈肉被人死死地捏在手里,动也动不了了。
杨舒舒有些无语,看来这个精神病没有被鬼附身,只是偶尔精分一下而已。
她把脸稍稍往旁撇了撇,尽量用余光去捕捉他此时的神情,可是看得也不清楚,就只是感觉后颈上手一下一下地揉捏,会让你感觉舒服,但却又隐含着某种威胁,像是在告诉她,回答问题的时候可要想好了。
“牧时苍,你把手给我松开。”杨舒舒的语调可谓是魔牙吮血,字字齿缝间挤出来的。
牧时苍:“呵……舒舒,不要在我面前生气,好吗?”
杨舒舒:“……”这分明是一句很正常,好像还带点恳求的疑问句,为毛她能听出别样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