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好绳索,走到小庆常待的地方,那只他平素随身携带的破碗不在,倒证明是他自己主动走的,或者被轰走的,没出事。
平时小庆接了许知意的什么事需要离开时都是揣着他这带着缺口破瓷碗。
许知意稍微放下心,还不等她起身,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许姑娘。”
午后寂静无人的街道,忽然响起这一声低沉的男音,即便声音不大,也如穿云裂帛般在她耳边炸开,许知意不由自主跟着颤了下,险些惊叫声。
她捂住嘴,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只闲着的手便摸向了枪,几秒钟后她转过身,枪口正对背后。
陈全也是一身黑衣,立在微弱的星光下,他歪着嘴,笑的痞痞的,“哎呦,把您吓着了。”
他倒第一次见许知意这样的模样,既新奇又趣味,不由得好笑出声。
许知意的心暂时放了下来,脚软了软,她没收枪,也没放下戒心。
她没料到陈全的会点功夫,寂静的巷子,许知意都没察觉到他的脚步声。她不由想到遇到街边混混那次,即便陈全单手抱着林姿会分心,但凭他的功夫,解决那些小喽啰应该不成问题。
他保存实力,多半是将计就计骗取许知意的信任,什么手下救援慢,什么怕打枪,都是在扮猪吃虎。
从头到尾,都是这场弥天大慌,她以为自己步步高明,没想到竟是圈中圈,套中套,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计划好的。
“你怎么在这?”许知意的视线同时落在不远处客栈亮着的微弱的灯笼上,那窗边,正有人影闪动,陈全的人估计就埋伏在那里,或者说,那间常年没客人的客栈,只是沈岳桓藏人的幌子。
“您别怕,许姑娘,我是您船上的人,自然不会做伤害您的事,我们在这都是为了保护您。”陈全收了笑,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许知意也明白,监视她一个女人,用不着惊动陈全,她多半是真的有危险。
难道顾西洲真的要在眼下这个关头,因为秋生的伤而取了她的命吗?他有再多的恨,可他并不是一个不明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