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哲这一日,着实有些头大。
叶尘心刚下狱才第一天,不但皇妃亲自前来求情,宰相府中也传出消息。说是张参那个老家伙又在作妖,闹着一定要面见皇帝,否则又要寻死觅活的。
项哲有些无奈,只得亲自去了一趟宰相府。
如今前大将军,武将之首的叶尘心已经被下狱,即将要定罪处决。这个节骨眼上,文官之首的张参,要是也跟着嗝屁了,他对百官也不好交代。
刚走进宰相府,项哲便听见厅堂之中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想来老家伙是急火攻心,旧病又复发了。
府里的仆人见着皇帝驾到,正要通报,项哲朝他挥手示意,阻止了他。
项哲走近时,张参和其子的对话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父亲,孩儿已经叫人去禀告陛下了,你先别心急,身体要紧啊!”
张参止住了咳嗽,有些气喘吁吁地道:“为父都一把年纪了,死活不要紧了。如今重要的是,千万不可让陛下犯下大错。不然九泉之下,我无颜面见先帝啊!”
项哲听完,一声轻笑出口,大步踏出厅堂之中:“张相倒是说说,朕会放下何等大错啊??”
“啊!”
项哲突然到来,张参和儿子顿时都吃了一惊。父子俩连忙跪伏在地,叩头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
“老臣,拜见陛下!”
项哲走到张参的面前,伸手将老相扶起:“张相身体不好,就不必多礼了。”
皇帝难得的礼贤下士,让张参颇为感动,只以为皇帝终于“长大”,不再像以前那般肆意妄为了。
张参缓缓起身,拱手又行了一礼:“陛下!老臣听闻,陛下将忠武王以谋反罪打入死牢。陛下此举,是何用意啊?”
项哲听着张参这“质问”般的语气,脸上多了几分不爽。
这老家伙向来和叶尘心关系极好,两个人几乎是同一个鼻孔出气。若非是为了堵住百官的嘴,他倒不介意将这老东西一起杀了。
“张相此话何意?叶尘心勾结暗影楼的余孽,证据确凿,难道是朕冤枉了他不成??”
“陛下!”张参神色紧张,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忠武王战功卓著,楚王朝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若是他有反心,早在北燕之时就可以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啊?”
这种事谁都能想得到,叶尘心坐镇北燕时,佣兵数万,以他的本事,这点兵马足以让他横扫整个天下了。若他真要反,谁又能阻止得了他??
项哲不以为然道:“此一时,彼一时!他以前没有反心,不代表现在就没有谋反之心。”
“张相!叶尘心勾结暗影楼是事实,为了楚朝的江山,朕,不敢徇私。”
“陛下啊!”张参一副冒死进谏的语气,沉重地道:“忠武王乃是绝世的名将,陛下若是杀了他,无异于自毁长城啊!”
“忠武王一死,若祖宗基业有损,陛下怎对得起列祖列宗,怎对得起先皇啊!”
瞧着张参这幅痛心疾首的模样,项哲突然“噗嗤”一笑,笑容中带着十足的嘲讽:“张相!朕有个秘密想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朕怕你听了之后,会气坏了身子。”
“陛下但说无妨,老臣这身子骨还没那么容易就垮了。”张参一脸倔强,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服气。
“哎!”项哲看了一眼张参,眼神中透着可怜:“张相是先皇的托孤大臣,先皇却是没将这件事交代清楚,怕得就是张相受不住!!”
“实话告诉你,先皇驾崩前,曾跟朕说过:这个天下,能威胁到我项家江山的,只有叶尘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