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舍人院。
这里是欧阳辩办公的地方。
清丈田亩工作小组也在这里工作。
曾布敲了敲门,里面欧阳辩的声音传了出来。
“请进。”
欧阳辩抬头看到是曾布,笑了笑道:“种谊回京了?”
曾布点点头:“银监卫在城外驻扎,张氏家族的人已经被送入大理寺了。”
欧阳辩点点头。
曾布有些迟疑道:“就这么将他们送入大理寺?”
欧阳辩诧异道:“不然呢?”
曾布一笑:“我以为你会让银监卫”
下面的话他没说,但欧阳辩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还会灭他满门?”
曾布不好意思一笑。
欧阳辩笑了笑道:“怎么,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凶残?”
曾布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的神色却是暴露了他的想法。
欧阳辩苦笑道:“我到目前为止,可是没有下个狠手啊!”
曾布面上带笑,但心里却在腹诽。
您是没有下狠手,但你这透露出冷冰冰的、犹如榫卯结构一般精巧、更是有一些没有人情一般的行事方式,让我们不得不这么觉得啊。
欧阳辩摇摇头笑道:“我的所作所为皆是依法而为,不会为了达成目的而去破坏法制,那样遗毒无穷,会让政治风气变坏的。
我所作不过是尽量合情合法,不给对手留下攻击我们的把柄而已,派银监卫去,也是他们在破坏规则,不得已而为之。”
曾布点点头:“那送去大理寺,他们只是对抗清丈田亩,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吧,根本起不了震慑他人的作用。”
欧阳辩笑了笑道:“那不过是其中一桩罪行而已”
欧阳辩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叠案卷:“正好,你让人将这些送去大理寺。”
曾布过来翻了翻,全部都是指证张氏家族在陈留县巧取豪夺的口供以及各种证据。
曾布惊诧道:“这是你收集的?”
欧阳辩摇摇头:“根本不需要,张氏家族一倒台,陈留县衙就挤满了告状的人,这些是徐英送上来的。”
曾布啧啧连声:“就这些证据,张氏家族,最少都是全族流放三千里啊!我说这个徐英也是够狠的啊,这可是他老丈人全族啊!”
欧阳辩轻声道:“不经他人苦,莫谈他人非,徐英有他的苦衷,过段时间他会加入工作小组,你好好带着他,徐英是个好苗子,都是同年,可不要冷言冷语。”
曾布赶紧点点头:“哎呀,季默,我就随口说说。”
欧阳辩笑了笑。
曾布赶紧抱着案卷跑了出来。
他总感觉和欧阳辩在一起有些不自在,虽然认识了这么多年,以前小时候的欧阳辩还好玩一些,现在却是威严日重,虽然还是笑面相迎,但他总感觉有些不太自在。
曾布将案卷送去了大理寺,又寻了在大理寺里的同年聊一聊。